又等几日之后,裴玉良等人,终于迎来了圣旨。
但圣旨的内容,半字没有提起被屠村的那些人,重点说起的却是张家镇的布防事宜。
张家镇处于边关要塞,古往今来,也是两国交兵必战之后,这位置尤其重要。
对于大越来说,张家镇绝不容失。
宣旨公公派场很大,四匹马拉的车驾,金碧辉煌,这要不是早知道里面坐的是传旨公公,怕是以为哪位皇子公主出行了。
“该死的阉人!就是因为有这些阉人专权,圣上才会被掩了耳目,对治下战事不能做到绝对的了解!”
裴玉良气得脸色难看,狠狠说道,要不是身边几个兄弟拦着,他能冲出去,大声痛斥这该死的阉人!
“好了好了,宦官弄权也不是一日了……十五年前的事情,还不够足以警醒吗?圣上昏庸,民不聊生,朝廷官员有样学样,上行下效,卖官粥爵,这些事情,早就见怪不怪了。”
裴玉良怔住。
是啊!
自从郑贵妃独得圣宠,郑贵妃胞弟挂名镇关将軍之后,这大越,也越发的不像样子了。
“可是,这种事情,见不到就算了,眼下见到了……”
裴玉良话到这里,声音猛的顿住。
兄弟们拉他一把,四匹马的车厢里下来一人。
身形如孩童,仅有五尺之高,偏瘦,又面白无须,神情倨傲,怀里抱着一支雪白的拂尘,在两边侍卫的扶持下,从马车里踩下。
视线扫过张家镇的衙门口,眼中顿时掠过嫌弃,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,皱眉说道:“这什么破地方?还不如咱家的净房大。”
简直嫌弃死了。
裴玉良气得很,但憋住。
净房就是粗人口中说的茅厕。
他一个阉人,居然还敢嫌弃衙门的破?
阴沉了脸色,大步过去:“不知这位公公驾到,衙门有失远迎。但这个地方,已经是张家镇最好的地方了,公公莫嫌弃。”
嘴上说着莫嫌弃,态度看似也恭敬,但王公公总觉得哪里不对。
哦!
这小子的眼神,看着很不舒服,很想把他的眼睛都挖掉!
王公公冷笑一声:“得了,咱家知你什么意思,不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太监么?可再看不起,也没用。咱家就喜欢看你这种委屈又憋屈的神色,看不起我,又干不掉我……不服,就憋着呗!”
拂尘一甩,王公公先入了衙门,然后一刻都没有多停,立时宣读圣旨: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……”
扬扬洒洒的读了很多,裴玉良就听懂了一句话:边关大軍缺粮,让整个张家镇的人,都要捐粮捐物,然后运送边关,违令者,斩!
一股怒火猛的从心底发出,裴玉良怒声道:“王公公,唔……”
话刚出口,就被一左一右两人捂了嘴,迅速的架了下去。
其中一人还机灵的说:“王公公,请见谅。我们这位裴长官,昨夜偶感风寒,言语不过脑子。但凡有冒犯王公公的地方,还望王公公见谅。”
赶紧把人拉下去,瞬间又出一身冷汗。
开玩笑,那是圣旨啊!
这裴头……是真不想活了吗?
张家村。
花了好些时间,终于把小娇娇哄好的张重,这两天简直走路都带风。
美呀!
柔情蜜意,谁懂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