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家一边煮着馄饨,一边唠着说:“这年景不是个好兆头啊!怕是会有雪灾,这老百姓可怎么活。”
苏景渊收了伞,很接地气的说:“开仓放粮,朝廷总不会不管的。”
“哎,真要那样,就太好了……可是,边关连年打仗,能有多少粮呢!”店家说了这句,马上就不说了。
生怕惹上什么事。
苏景渊笑了笑,也没有再问。
他找了地方坐下,也不嫌弃这里的环境,一碗馄饨吃了没两个,便看到雪地里有个小乞丐,踉踉跄跄的扑倒。
大雪落下,那小乞丐挣扎了几下,也没有站起身。
苏景渊快步出去,把人从雪里提出来,放到馄饨摊前:“给他也来一碗。”
银两放在桌上,悄然离开。
风雪很大,苏景渊却一直在京城里转悠着。
他在做一个决定,做一个……他家闺女说,让他去做的,重大决定!
暮王府,七日时间过去,暮王妃已经头发皆白,整个人像老了十几岁的。
暮王也有儿子,两名嫡子,一个嫡女。
嫡女便是德宁郡主。
两名嫡子,都封了郡王,也入了朝廷办事。
此刻,暮王爷突然自刎死亡,两个儿子也是哭红了眼睛。
“母亲,父亲真是因为内心惶恐,才自刎而死的吗?我不信!父亲活了这一辈子,比谁都怕疼,他怎么敢下的决定,去抹的脖子?”
嫡长子盛钧说道,他向来沉稳,也心细,这几日,也哭哑了嗓子。
“大哥,圣旨上不是说了,是父亲自己写了血书,才自杀而亡的。可我总觉得,这事不对啊!爹一向手不能提,肩不能挑,要是他真有那本事杀了十八僧众,他早就……”盛嵘激愤的说到这里,又猛的停顿,心下是万般不信的。
就比如说:你让一个长年醉生梦死的烂赌徒,去改邪归正,这没准还有几分可能性。
可他爹这样的……贪生怕死,又喜享受。杀人?抱歉,他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吧,怎么去杀?
这话是有点对死去的亲爹不敬,但事实就是这么一个事实。
“我也觉得,王爷死得蹊跷。可这件事情,皇上已经定了案,我们又能怎么办?如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,只能暗中查找了。”暮王妃冷静的说着。
短短几天,她头发全白了,精气神都没剩多少了。
“这事,我去查!”
盛钧道:“我不会让父亲白死。还有。母亲可否知道妹妹的下落?前段时间她出城后,有没有送信回来?”
“并没有。”
“那母亲有没有派人去找?”盛钧又问,暮王妃说,“你妹妹素来有主见,皇上也喜爱她。她此番出京,是去寻她的男人,身边也自带了侍卫的,想必,也不会出什么事。”
盛嵘冷哼一声:“马上飞书,让她回京!家里出了这么大事,她还在外面胡来?要不是因为那宁安寺十八僧人,爹爹怎么可能会出事?”
“你闭嘴!”
暮王妃听着脑门青筋乱跳,实在忍无可忍,抓起香炉,砸向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小儿子,怒声道,“那是你妹妹!再怎么胡来,也是你的亲妹妹!你爹已经没了,你就不能护着点她的清白?”
“她有清白那玩意吗?她养面首的事,谁不知道啊!更何况,这亲妹妹,害家祸国,又累及父亲,还真不如没有!”
“你……”
暮王妃眼前猛的一黑,身体也跟着晃了晃……两个儿子连忙上前,又乱成一团。
夜色深重,黑色的人影伏在房顶,静静的听这母子三人的打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