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薛飞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颤巍巍的伸出手,指指张重,又指指苏景渊,憋了好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好你个老渊,你可真行!怪不得你跟我走门子塞人进来,原来,这是娇娇挑的夫君,可他,可他……”
苏景渊截断他:“先别开口,你且说说,他长得怎么样?有没有很眼熟?”
“我管他像谁,眼不眼熟,我……”薛飞虎发脾气的说,还没等说完,忽然盯着张重的眼神,渐渐就愣住了。
不,不可能的。
是他看错了,一定是他看错了!
这怎么可能?
“老渊,老渊!你先醒醒酒,醒醒……这,这怎么可能?”
薛飞虎颤着声音说道,眼泪几乎要流出来。
镇南将軍张启山,十几年前被人陷害,一朝灭门,诛了九族,整个张家无一活口啊。
又怎么可能,突然冒出个,张家后人来呢?
“这怎么不可能。”
苏景渊看似醉了,但其实并没醉,又一杯酒又下肚,他手扶着额头说道,“娇娇亲自挑的,我确认过的,就是他!”
嗖!
薛飞虎一把将张重拉了过来,仔细的看了又看,看了又看,眼底是喜极的光芒:“好好好,真好啊,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!”
再抬手重重一拍,哈哈大笑:“老渊,你这件事做得好!做得好呀!”
张重:…… 你们在说什么?
我怎么听不懂。
但两人说话,也没让他懂的意思,苏景渊挥手让他下去了,等得张重走后,苏景渊一点一点,把宁安寺之事,讲了个透彻底。
薛飞虎气急,一拳将眼前的桌子砸了个四分五裂,寒声说道:“混账!简直太混账了!她怎么敢的?那个女人,她活着的时候,老子看她就不是个好东西。咱家娇娇杀得对,是真对啊,她早就该死!”
“她已经死透了,但此事却没完。”
苏景渊深深吸一口气道,“老薛,我打算,反了这个朝廷。”
啊!
反,反啊!
这,这这这……
薛飞虎呆了呆,又呆了呆,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酒,没太听清他说什么。
张家村加急送来了开采的生铁,虽然是经过提炼了,但在硬度上还是差了点。
大中午到达公主府的时候,说是乡下亲戚送来的年礼。原本是打算年前到的,可惜下大雪,路上不好走,这就晚了一些。
送礼来的人,说是叫张根生。
“根生哥,真的是你呀,快进来。”
家里没个男人在,苏娇娇便统揽全府,大小事务,全都由她一人决断。
至于规矩什么的……呵呵,都打算要反了这个朝廷了,还有什么规矩可言?
女儿也当自强!
“大小姐,这些都是在你们走后,乡亲们从山里提炼出来的,先带过来一些,给你们看看,看看这成色如何。”
张根生带着满身风雪,给她送来了现在最缺的东西:铁!
这些铁,用处很大。
若是要反,无论是铁箭,还是刀枪,都要用到铁。
“娇娇,你去歇着,我来。”张重从醉酒的岳父那边过来,接过了张根生带来的一车生铁。
问他:“一路辛苦了,有没有出什么事?进城的时候,有人检查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