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合上眼,她满脑子皆是洛屿泽那句“如果不是你做的,为何余府会收到你的画像”,她不得不承认,自己还是在意的。
可是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画像会被送去余府,余家大公子为何又要因为一副画像退婚?
难道,他觉得她长得很丑吗?
天刚亮,洛雁便顶着俩黑眼圈起来干活。
还没打完水,就被洛屿泽支唤出去拿药。
她这才知,夜三更时,沈思琼发烧了。
但沈思琼不许人闹大,偏偏偏素莺就跟没听见一样,偷偷跑去洛屿泽屋里请了他三次。
直到第三次,洛屿泽才动身过去。
大夫已经来过了,说是烧得不严重,许是这两日劳累所致。
但女儿家肤嫩,温度稍稍一高,沈思琼的脸就白里透红,让人好生怜悯。
洛雁的任务就是跟着大夫去取药,到时候再熬好端过来。
结果她还没跟大夫走出院子,洛屿泽便将大夫叫到一旁,低声说了几句。
洛雁注意到大夫点头道了声“没有大碍”,还以为是洛屿泽不放心沈思琼的病情,又专门找到大夫多问了两嘴。
看来,他对这位新婚妻子也要开始上心了。
毕竟这新夫人也算是个才气兼备的美人,洛屿泽用八抬大轿把人娶回家,总不会一直当佛像供着。
等他有这位新夫人相陪时,说不定更会对她挑剔。
罢了。
洛雁止住胡思乱想,同大夫一道去药店拿了抓好的药。
一日三次,连吃五日。
洛雁走在回城的路上,本想快些回去,沿路突然瞧见一绣房。
搭在外面架子上晾晒的绣花线比她以往见到的都要鲜亮,还有屋内的布料,亦是她从未见过的种类,她有些挪不动道,仿佛魂被吸走一般,悠悠地进了店里。
许是还早,店里除了她以外,并没有旁的客人光顾。
店里的伙计还在理货,听见脚步声,一张稍有稚嫩的青年回头,朗朗开口,“夫人,请问您需要些什么?”
洛雁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荷包,思索一二,“外面晾着的丝线,是何价格?”
青年眯眯眼笑道:“不贵,只要一两银子。”
“全部?那是不贵。”
她刚特意走近看了两眼,足足有十二种颜色。
没想到青年却摇摇头,“是一股一两。”
洛雁猛地咽下口水,一股一两?京中最好的绣房,都卖不了这么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