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白术不用问就已经知道了。
眼前的这位教主，已然是相信了他的说法。
虽然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，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
可是从他颤抖的来到弟弟面前，眼角流下的两行清泪能够看出来。
此刻，侏儒哥哥的内心，早已被懊悔和痛苦所填满。
他用双手捧起弟弟干枯的面庞，绝望的哀嚎道：
“阿武！是哥哥害了你啊！”
“我不该奢望什么和你一起修仙，害的你被妖邪谋取了性命啊！”
“是我的错，全都是我的错！”
接下来，哀嚎声变为了一大串无意义的呜咽。
丧弟之痛让侏儒悲痛欲绝，眼中神色一变再变。
却做不出任何哪怕一点点表情。
一旁的白术与宋心远沉默看着这一切，二人都不知该如何劝慰对方。
没有修行天赋的凡人也想踏上修行之路，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只不过眼前这人因为侏儒病的缘故。
天生与武道无缘，让修行成了奢望。
这才给了恶人趁虚而入的机会，导致了如今的悲剧发生。
他做错了什么吗？他什么也没做错。
该死的，是那个以救难凡人为名，实则是为吸收精血修行疗伤的幕后黑手！
哀嚎声还在继续，白术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轻轻扯了一下。
低头看才发现，是白灵正在用复杂的眼光看着他。
恰逢此时，宋心远被衙差叫走，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。
白灵也不再掩饰，直说道：
“他的寿命本就所剩无几，再加上刚才的情绪剧烈波动。”
“恐怕，活不过一个时辰了……”
活不过一个时辰？
听了这话，白术用讶然的神情看着白灵，似乎是在确认她话里的真假。
而另一边，侏儒似乎已经看明白了一切，接过了话头：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我的寿命不多了。”
此刻，他的情绪已重新恢复平静。
低头将弟弟因为验尸导致的凌乱衣衫整理好。
侏儒重新站起身，冲着白术摇摇晃晃走了过来。
白术本想上前扶他一手，却被对方用眼神阻止。
这一次，不用白灵提示，白术也能看的出来。
对方的生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败坏。
转眼就已须发皆白，成了一位行将就木的老朽。
侏儒颤颤巍巍坐在了白术和白灵对面，停靠尸体的位子上。
再抬头看向白术时，眼中已充满了疲惫。
看样子似乎随时都可能断绝生机。
可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，有气无力的开口道：
“我，我和阿武，是在一月前见到你们所说的那个妖修的。”
“当时阿武在河边为灵田引水，见到了一条纯黑色，受了伤的灵蛇，便把它带了回来。”
“当晚，我便打算将那灵蛇炖了，做成一道灵膳，为阿武改善体质。”
“可谁成想，就是出屋在进屋的功夫，灵蛇，灵蛇它就化为了一位仙人！”
说到这，侏儒的情绪开始变得激动。
而由于激动的缘故，导致他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，如今连说话都开始费劲起来。
后面的故事听起来十分费劲，不过白术还是理解了他要表达的意思。
仙人自称是救难真仙，要报答将他救回家中的两位恩人。
随后又展示了诸多所谓的‘真仙手段’，彻底让兄弟二人信服。
接下来就是俗套的桥段了。
仙人说，这次下凡要带走一批信徒，随他一同登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