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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睁眼时，眼前白花花一片，眩目刺眼。
他感觉口干舌燥，想舔舔嘴唇，却发现嘴里插着东西，口水堵住嗓子眼，不能吞咽十分难受。
洛千寻呻吟了一声。
头顶光亮忽然暗下来，吸痰器吸走口水，呼吸瞬间舒畅许多。
“吴主任，2号床小伙子，人醒了。”
有人用手电晃瞳孔，观察洛千寻的反应。
“主任，刑警大队来人了，问病人什么时候能从ICU转到普通病房，他们要问话。”
“病人还没度过危险期，让他们等等。小伙子氰化物中毒，还好纯度很低，目前器官有衰竭，能不能救活还不一定，”
吴主任语气有些不快。
“我哪知道，听说送急诊的时候，浑身是血，怀里揣着一把匕首，估计冲这事儿来的。”
“行啦，别一天到晚八卦，干好自己的活儿。”
嘟嘟嘟…嘟嘟……嘟嘟嘟…嘟嘟……（监护仪器报警）
“2号床病人，出现室颤，血氧浓度持续下降，92…87…75……”
“别数了！准备除颤！360焦，非同步，放电！”
嘟嘟嘟…嘟嘟……嘟嘟嘟…嘟嘟……
“心肺复苏30秒，准备再次电击！”
“360焦，非同步，充电……”
……
黄昏，洛千寻睁开眼。
金色夕阳斜窗而入，透过病房外梧桐树枝，在被单上留下斑驳印记。
他感觉头晕的厉害，看东西模模糊糊，抬手想摸摸头，却发现左手被铐在床沿。
右手握的死紧，费老大力气才松开。
掌中捏着一缕青丝。
发生了什么事？洛千寻拼命回想。
只记得自己好像中了毒，还有指甲上的龙雀，有蛇，有肉球，无数眨巴的眼珠子。
似乎都只有记忆碎片，越想头越痛。
他勉力坐起来，感觉浑身骨头缝都疼。
“文队，人已经醒了，问过医生情况稳定。可以问话。”
“知道了，下去买个盒饭，这里我盯，辛苦了。”
病房外有人说话。
片刻，穿灰夹克的中年人推门而入。
看到洛千寻坐了起来，中年人脸上挤出一丝笑容。
“千寻，还记得文叔吗？”中年人随手放下果篮：“文若兰，市刑侦队的，和你爸是同事。”
洛千寻抬眼瞧他，似乎有些印象。
只是文若兰这名字，和眼前满脸沧桑，胡茬唏嘘的中年大叔，似乎完全不搭边。
文若兰搬来椅子，坐到病床边，凝视洛千寻良久。
“你没事就好，咱警校的高材生，那都是大有作为的，可不能就这样折了。”
洛千寻直视文若兰，扯了扯左手，手铐哐当作响。
文若兰笑了笑：“别紧张，例行公事而已，回头我让他们给你打开，文叔还有件事，想请你帮忙。”
洛千寻默不作声，他从警校毕业，自然知道这话的份量。
文若兰打开公文包，取出一只塑料袋，袋中有一柄带血的匕首。
“这件东西。你见过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