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？”
“你说吸取妖元么？”
“对。”
琼凰翎见宁闻身形稳重，缓缓将捂着胸口的手放下。
太重了，好累……
她轻呼一口气，有些紧张地看着宁闻的后脑，听他讲述一切的来龙去脉。
从杀死夜语冰后意外发现自己能吸取妖元内的力量，到在与陆山君决斗中展示豹影，被他猜到自己的特殊能力，将一切和盘托出。
然后就是陆山君拉着他谋划的事情，以及给予他的丹丸。
“你如果要恨我，也没关系。”
“只要看在我救了你一命的份上，我们从此一别两散即可。”
宁闻沉声道，话语里不含任何情感。
虽然这大场面确切来说是他挑起的，但他没有任何羞愧和后悔。
“我也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，白月桐是我活命的唯一保障，她是这座山里唯一想要我活下去的妖。”
“你想要杀她，想要我死，我必须对付你。”
这话一出，倒是琼凰翎眼眸一怔，缓缓低头。
黛眉蹙起，俏颜上满是羞愧难忍，红唇也紧紧抿起。
她想说话，想解释，却不知道说什么，她确实做错了，她也知道。
最初想要利用白月桐的是她，慢慢对她产生感情的也是她，想要把宁闻当耗材逼死的是她，被宁闻救了的也是她。
“其实，是我该谢谢你……”
“我那个所谓秘法，其实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成功……”
“用献祭的方式度过涅槃，也是饮鸩止渴，虽然我会更强，但火焰依旧不会顺从我，下次会烧的更旺。”
“只有你……能直接削弱它，让我活命……谢谢你。”
琼凰翎肩头轻颤，声音竟带上一丝哭腔，让背对她的宁闻都一惊。
“如果你不想再见我，我会走。”
“我也没脸再见月桐了，你带上她走吧。”
一想到要和白月桐分别，她心都快碎了，这是在逃出族群两百多年后，她唯一产生情感牵绊的东西。
是她的灵性。
坐在前方的宁闻不动声色，眉眼一抬。
主母大人……
竟然愿意让自己带走白月桐？
“走……你准备去哪。”
“不知道，”琼凰翎眉眼低垂，“到处流浪吧。”
“琼凰翎，我问你。”宁闻忽然语气认真，脑袋都微微转过来，琼凰翎赶紧将胸前护好。
“苍梧山北面的那处人类营地，还有人吗？”
琼凰翎有些惊讶，但随即也明白了宁闻所想。
“自然是没了，在你来之前，我们十二只大妖联合起来将那个地方扫荡一空……”
“人都杀了？”宁闻心头一紧。
“有的杀了，有的逃了，里面也有一些本领高强的人类修者。”
意识到宁闻不会回头，琼凰翎又将手放了下来。
“琼凰翎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锚梯坠落、大妖分食天骄……”宁闻忍不住想问。
就在这时，洞口忽然冲进来一个白色身影，是白月桐。
她怀里抱着一大团树枝冲进来，来到琼凰翎和宁闻中间，将树枝丢下。
终于来了。
宁闻已经迫切想离开这里，身子跟着白月桐转过来，准备捡两根柳条绑在身上。
他忽然愣住了，只见对面的琼凰翎也同样弯腰，伸出两手去拿柳条。
一览无余，明月点绛红。
“你、你给我转过去！！”
琼凰翎手臂瞬间缩回去，脸庞通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