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确实是个问题。
虽说李牧参与了行动，但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出手。
“他在事后取走了袈裟碎片，便已经表明李道友不在意这些，加上名字无所谓。”
惊蛰十三想起先前李牧的举动，他之前之所以袖手旁观，也是想到了这一点。
“但这毕竟只是李道友个人意愿，三清山如今还是中立的状态，此事还得深重。”
惊蛰十九面露犹豫之色。
“此事在理。”
惊蛰十三点头，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冒犯，于是从怀里取出邪门弟子的传讯令牌。
沉声往里传讯，等待片刻，约莫一刻钟过后，惊蛰十三方才抬起头，缓缓道：
“无碍，大可加上三清山弟子的名讳！”
惊蛰十九点头，也从怀里取出传讯令牌，凝神细读里边信息后，不由眉头紧皱。
“师兄，宗门传信说陈不惭不想参战，不愿与合欢宗众人为伍，看来那件事的影响还是颇大。”
“废话，能不大么？”惊蛰十三没好气道。
惊蛰十九心生不悦，眉宇间弥漫起了三分火气：“那怎么办？陈不惭怎么都算是我们这一脉的人，而今大敌当前，出了个不愿参战的刺头，日后资源分配定会少一部分，于你于我于大家都很不利。”
惊蛰十三沉吟片刻，毅然决然道：“将队伍里合欢宗弟子筛除，我们只收邪门弟子便行了，别的不必多管。”
“若陈不惭还是不愿参战，那么便让其滚蛋，邪门可没那么好的脾性，前期提供给陈不惭的帮助很多，已经够给李道友面子了。”
……
一个时辰过后。
师徒二人不着寸缕的依偎在一起，姜禾满头青丝杂乱，眼神略带迷离，娇艳红唇上还挂着些许晶莹水珠，轻声道：
“据说今日，祖父会出关面见我们师徒二人。”
李牧点头，心中对那所谓的机缘也有期待。
“等见过祖父后，我们便回三清山准备战事。”
傍晚。
当人头被挂上明远城门口，消息被千机阁卖到整个大乾修仙界的情报网，修仙界轰动之时，玉琴夫人也来到了师徒二人歇息的屋子前，轻敲房门道：
“你祖父出关了，你们……夫妻二人，一齐去面见吧。”
叫这称呼，主要是因为玉琴夫人在临近房门时，听到了些许令人燥热难耐的声吟。
里边传出窸窸窣窣的穿衣声，先开门的是脸色略白的李牧，不过随着元气运转，面色很快就红润起来。
后方的姜禾容光焕发，显然得到了生命精华的滋补，尽管身上多了三分成熟女人的知性，将那些许的御姐气质衬得更为突出，但脸上的娇羞红晕却怎么也藏不住，宛若含苞待放的少女。
罪过，我女婿可还没金丹呢，怎能如此随意被采补……
玉琴夫人嗔怒的扫了姜禾一眼，落落大方道：
“你们二人不可纵欲过度，方法也不对，切记阴阳交合时女方运转功法，方能以你金丹境的修为滋补我女婿，不然只是单方面的索取，金山也会被掏空。”
姜禾低着螓首，讷讷道：“知道了。”
李牧倒是无所谓的摊了摊手，不过也没说话。
因为师尊姜禾自从开了那道口子后，那方面的需求便毫不掩饰，比他这个当弟子的都大得多，一言不合便要开始。
按照倔强嘴硬的姜禾所说，这不是她个人的意愿。
只是身体里的剑道真意在作祟罢了，还有情花冠蟒的毒素也未能清除干净，始终留有部分残余。
后面这一招，被姜禾短短半天时间内，故技重施的用了七八次。
总而言之，就是嘴硬又不肯承认，还每次事了，都要用那温热喘息的小嘴重复好几遍：
“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。”
恰巧李牧就好这一口。
“祖父还在闭关之所，你们夫妻二人自个前去吧，旁人不便旁听。”
玉琴夫人给两人指清楚道路后，便自行离去，只剩姜禾嘴硬的呢喃道：
“清清白白，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师徒关系。”
师徒二人一同来到一处静谧院子，穿过院子里枝叶繁茂的小树林，尽头是一堵刻着八卦阵的石门。
石门虚掩着，隐约可见里边橙黄色的烛火光芒。
“奇怪，以前祖父每次出关，都会来院子里修剪枝干，透透气。”姜禾疑惑的嘟囔了一嘴，不过也没多想。
两人推门进入密室内，里边陈设干净利落，唯有一床一桌而已。
外貌若耄耋之年的姜家先祖，亦是姜禾的爷爷，姜竖。
他此刻就端坐在石床上，见到两人来了便睁开眼睛，露出一对浑浊泛黄的瞳孔。
“小禾，你来了。”
其身上的气息犹如一汪深潭般深不可测，李牧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强悍的筑基境后期巅峰。
他隐隐有种预感，即便是那所谓海外进修归来的驰誉，在姜竖面前也不是一合之敌。
筑基境巅峰修士之间，亦有天差地别的差距。
“爷爷。”
姜禾下意识的向前迈出半步，嘴唇动了动，最终还是没有动身。
姜竖对此面无表情，浑浊的目光始终盯着李牧，缓缓道：
“你便是李牧？”
“正是在下，姜前辈。”
碍于初次见面的生疏，和暂未举行婚事的原因，李牧还是按照修仙界的规矩来称呼对方。
这样即便失了些礼数，也不至于冒犯。
如果贸然的和师尊姜禾一起称对方为祖父，万一姜竖不喜，那岂不是得不偿失。
姜竖闻言点头，浑浊老眼里闪过一丝精芒，语气莫名道：
“你的事迹我已从姜成口中了解，实力的确不凡，大乾王朝困不住你，待此次战争结束，你有何打算？”
李牧犹豫片刻，然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姜禾，坚定道：
“条件允许，她人理解赞同的话，会与我师尊完婚，此事应该无碍。
“而后考虑的，才是谋求更长远的发展，走出大乾王朝，前往更为发达的修仙界，晚辈已有打算，是去瞭望海峡。” 此番回答颇为巧妙，李牧是将与姜禾成婚此事作为首要目标，随后才是谋求发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