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凭此,便能击败三宗组成的联盟大军。
然而,事实真的是如此么?
在城池内部,靠近深处之地,无数凡人信众济济一堂,叩首祭拜着上方的一尊金光大佛像。
在佛像后边,几名肥头大耳的僧人正在密切交谈着。
“这次的凡人数量,大概能阻挡几成修士?”
“两成。”
“善。”
“事后给信众一一追加功名,其子孙后辈无偿修行俗佛寺佛法,成为俗佛寺的一份子,此为无量功德。”
“善。”
“广序大师,最近三清山新出了一名天才,名为李牧,曾和承德长老有染,在其手下修补功法,可要特殊关照一二,或是……出动五名金丹真人,将之扼杀!”
一名满脸凶相的僧人,对一宝相森严、身披袈裟的中年僧人如此说道。
名为‘广序大师’的僧人眸光平静,沉思片刻,最终抬头问道:
“那李牧,可会参加这次战争?给出画像,贫僧将其先一步诛杀!”
“李牧是个缩头乌龟,至今不敢来到前线战场,更不会参加此次的战争。”凶相僧人略有其内。
广序大师问道:“那这李牧,现如今在何处?”
“青州南部,距离前线几千里地外的平安县内。”
“贫僧知道了。”
广序大师略一点头,驱散身边的几名僧人之后,他从怀里取出一串土灰色的佛珠,放在手里捻动着。
“有意思。”
····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····
与此同时的三清山。
江边垂钓的老翁独坐船头,看着一名名离去的三清山弟子,面带惆怅之色。
“不知这次,出去的娃儿能有多少个回来,真是罪孽。”
蓑衣老翁将手里的鱼竿放置一旁,伸了个懒腰,微微叹着气,看着天边夕阳渐渐下山,朦胧清冷的夜色笼罩大地。
一轮圆月挂上夜空,在这静谧的夜色下,蓑衣老翁在船头站起身子,提起鱼竿,收起放在水里的鱼线。
“这世道也没人拜师求道。”
蓑衣老翁感叹一声,然后撑起竹篙,慢慢划着船,顺着三清大江逆流而上。
轻舟驶过万重山。
空空荡荡的三清山内,蓑衣老翁划船来到三清大江的源头,正欲迈开步伐上岸,但脚步悬在空中半天,最终还是没有落地。
“还是无法迈出这一步么……”
蓑衣老翁怔怔的低头看着抬起的右脚,明明土地近在咫尺,也没有任何力量抵挡和阻挠,但这脚就是迟迟落不下去。
“算了,不上岸就不上岸吧,反正也几百上千年了。”
蓑衣老翁叹了口气,语气中带着久远的追忆,身上散发着悠久的岁月沧桑气息。
在船头静坐片刻,最终他举起钓竿,放出半截鱼线,末端是一枚朴实无华的鱼钩。
然后对准主峰顶部,轻轻的一甩鱼竿,那鱼钩便带着鱼线破空飞出,扶摇而上,直冲青天而起,稳稳落在主峰顶部。
只听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起,伴随着无数金丹真人的惊呼,一口巴掌大的棺材被鱼钩牢牢勾住。
清池真人脸上首次露出惊诧的神色,死死盯着鱼钩和棺材,正欲出手拦截,但那鱼钩却势不可挡,直接带着棺材破碎虚空而去。
其余一众金丹真人面面相觑,无一不是震惊的神情。
“大长老,这是……”
承德长老忽的注意到主峰山下,停在三清大江源头的那一艘乌篷船,眉头猛地跳了跳。
“不是说,是个修补功法后根基尽失的废柴么?都这样子诓骗老夫?”
一众金丹真人敢怒不敢言,纷纷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大长老清池真人。
方才那股鱼钩上所带的气息,不仅远远超出了金丹真人,更是凌驾于棺材力量之上,实力极其恐怖。
“我一个人下山就行,你们都在原地待着。”
清池真人神情颇为复杂,独自驾驭清风而去,从主峰山上飞出,缓缓落在乌篷船钱,看着蓑衣老者把玩着手里的棺材,却也不敢轻举妄动,更不敢擅自登船。
以往高高在上的清池真人,此刻宛若一名小辈般,拘谨中带着几分忐忑,只是轻轻唤了一声:
“前辈。”
即便面对蓑衣老翁把玩棺材,此等大不韪的冒犯之举,亦是不敢出言怒斥。
此时的蓑衣老翁已经收起了鱼线和鱼竿,两只手跟盘核桃似的,把玩着手里的棺材,爱不释手。
嘴里还低声不断呢喃道:“老东西我摇死你,天天躲里边睡觉。”
清池真人:“……”
砰咚!
棺材内部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,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,紧接其后,棺材通体乌光大盛,嗖的一声,从蓑衣老翁手里挣脱开,掉入下方的水里,就此消失不见。
原本风平浪静的江面,在刹那之间变得汹涌澎湃,仿佛有某种不可见的力量在江底苏醒,激起了千层巨浪。
每一道浪头都高达千百丈,仿佛有真龙在其中翻腾咆哮,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,声浪震天动地,隐隐有将整座主峰都吞没之势。
江水翻腾,浪花飞溅,无数水珠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,宛如万点星辰在江面上跳舞。
一时间,整个江面都笼罩在一片璀璨夺目的光华之中,令人目不暇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