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浩渺无垠的江水之上,乌篷船犹如一叶孤舟,在波涛汹涌中摇曳生姿,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奇异的平静。
船身木质坚硬,表面光滑如镜,仿佛能映照出天地间的万千变幻。
船头的蓑衣老者身形异常挺拔,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岳,稳稳地站立在那里,任凭风浪如何肆虐,也无法动摇他半分。
老者一双深邃的眼眸,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妄,他目光如炬,凝视着前方翻腾的江水,仿佛看到了江水深处的奥秘。
旋即轻轻吐出一个字:“落!”
话音在江水上空回荡开来,随着这个字的吐出,原本翻腾的江水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,开始缓缓平息。
那千百丈高的巨浪,如同被驯服的野兽般,逐渐失去了狂躁,缓缓消散在江面之上。
整个江面重新恢复了平静,波光粼粼,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,映照着天空中的云彩和山峰的倒影。
江风拂过,带来阵阵清凉,让人心旷神怡。
主峰山下的仙宫建筑和坊市,虽然被刚刚喷洒上了一层水浪,但却更显得美轮美奂,仿佛披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轻纱。
而那些在坊市中穿梭的少许三清山弟子们,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,纷纷驻足观望。
只见在那江水之下,一个身影缓缓升起。
那是一个白袍老者,头顶玉冠,面容威严,身上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气息。
他身体周围有水墨色泽的符文隐隐闪动,蕴含无尽奥秘。
清池真人见状,立刻上前拱手行礼道:“太上长老。”
语气中中带着一丝敬畏和激动。
太上长老瞥了一眼乌篷船上的蓑衣老者,眼中闪过一丝怒火。
今日被这位蓑衣老者强行唤醒,还是在一众后辈弟子的众目睽睽之下,这对他来说未免脸面无光,有失三清山太上长老的威严。
太上长老喜怒不形于色,只是看着蓑衣老者,平静地开口道:
“老夫记住了。”
声音虽然平静,但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,让人不寒而栗。
蓑衣老者闻言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并不在意太上长老的怒火,只是淡淡地说道:
“记住就好。”
说完,他便转身,撑起船上的两根竹篙,划着乌篷船,渐渐驶离了三清山,只留下一个影子,在江面上渐行渐远。
太上长老望着蓑衣老者离去的背影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。
“最近三清山如何?”
太上长老看向清池真人,深邃的眸子里还带有几分许久未经世事的茫然。
“俗佛寺与邪门战争已经打响,我三清山九成弟子已经下山,而今局势不容乐观,弟子中流砥柱缺失。”
清池真人拱手恭敬的说道,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。
此时山上的一群金丹真人也到了近前,纷纷朝着太上长老拱手行礼,诉说着当下不容乐观的战争局势。
里里外外,都有别样的意思。
“唤醒吧。”
太上长老微微摇头,“岁月实在太过于久远,谁也说不清那群人到底发生了何等变化,实在不行的,直接送入黄泉。”
“是,太上长老!”
··········
··········
正当各个地方都蓄势待发,准备的如火如荼之时。
这天晚上,李牧修炼完毕后,自觉的奉姜禾为女骑士。
然后自身化为驰骋沙场的战马,任由她英姿摇摆。
李牧何尝不是在战场上,竭尽全力的与人厮杀?只是战斗方式和场地不同罢了。
“可以了?”
半个时辰后,李牧穿好衣裳,正欲打坐精进修为,去消化姜禾带来的生命精华,这有助于他突破筑基中期。
“不要。”
身后传来姜禾甜腻腻的软糯话音,她伸出一只白净玉手,牢牢抓紧命脉,带动李牧整个人都向后仰倒。
“师尊,你不是说不要了吗?”李牧咬了咬牙。
“是不要你走,但是我还要。”
姜禾闷哼一声,扬起泛着红晕的天鹅颈,红唇轻启,娇斥道:
“逆徒,师尊来助你修行!”
第二日。
李牧在各种欲生欲死的折磨下,修为终于突破到了筑基境中期。
姜禾满面红光,容光焕发的沉沉睡去。
听着耳边平和细微的呼吸声,李牧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,又不自觉扶了扶腰,感觉整个人都快被骑断。
运转元气三个周天下来,方才彻底恢复了精力。
“算算时辰,今天应该会有人来登门。”
李牧沉吟着,洗漱完毕后又和陈老爷等人用膳,之后便在院子里开始沏茶,静静等待起来。
约莫半个时辰后。
院子里迎来了十多位筑基境的修士,修为从筑基初期到后期不一致,大半都是筑基中期的修为。
此刻正济济一堂的坐在院子里,喝着茶水,磕着香瓜子,侃侃而谈。
落寒此子也在其中,只不过因乞丐的落魄寒酸外表,再加上身上散发的那股独特酸臭味,并没有多少人愿意搭理他,所以只是默默的坐在角落里喝茶。
李牧之前已经与这些人一一交谈过,大都表示愿意加入队伍,为平安县献出自己的绵薄之力。
只是……鲜有人提及修补功法的补偿一事,至于大道契约更是只字未提。
这个联盟更像是临时搭建,没有任何效力,只是随手搭个伙,还随时都有可能散的那种。
李牧皱了皱眉,自是清楚这些人的想法,无非就是联盟一下,结伙捞捞战争油水。
这自然不是他希望看到的,故而在简单的招呼过后,便缓缓站起身子,让现场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,缓缓开口,声音平稳有力:
“诸位,可有功法,需要在下推演提升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