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狸漆黑的眼珠子几乎逼到了眼前,里面盛着坚定的信心与若隐若现的哀伤。
“溪溪,如今我可以保护你了!”
他再也不用在溪溪遇到危险时干看着,什么都无法做,甚至可能连累他保护自己!
庞大的毛绒绒的尾巴将青年卷起来。
鹿溪心中无比沉闷,咬破舌尖抵御住肌肤相接侵袭上来的饥渴感觉。
“可我并不需要保护!”
就在这时,陆乘风注意到了趁虚而入的小狐狸,猩红眸底掠过一抹杀意,拼着重伤也转身朝那边挥了一剑。
承受着劫雷和陆乘风剑招的小狐狸仰头发出一声哀嚎,鹿溪趁着这个机会从沈清尾巴里钻了出来。
“你走吧,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说罢,他迎着狐狸猝不及防的眼神,丢出一瓶伤药,手持长剑朝雷柱冲了过去。
普通铁石打造出来的长剑抵御不住狰狞的雷光,几乎在接触的那一刹那便化为齑粉。
鹿溪立刻又抽出一柄,直到雷光侵袭到身上,游过四肢百骸。
他吐出一口鲜血,看着四周或杀疯了对他虎视眈眈或胆怯不敢上前的修士,径自飞离了此地。
鹿溪并不觉得在这里渡劫比较安全,他也刚好可以趁师尊与魔尊交手之际逃离。
至于沈清……他不在这里了,小狐狸自然会离开。
不得不说,经过这一遭,鹿溪的心明显冷硬了许多。
他不喜欢沈清看他的眼神,就如打量猎物一般,和师尊一模一样。
但鹿溪并未直接离开天衍宗,而是先去了中天殿。
大师兄被囚困在那里,他恰好可以利用雷劫,破开师尊的封印。
冼星河被放下来的时候,浑身血迹斑斑。
他忧心忡忡地望着身上一片焦黑的人,不肯离开。
鹿溪的嫁衣被劈得七零八落,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,连柔顺的黑发都卷翘焦黄,白皙的脸颊也黑白相间,甚至手腕上还翻起一大块黑红的皮肉。
“大师兄,你先离开,我的雷劫还剩最后一道,等我撑过了就去找你。”
他勉强扯出一抹微笑,露出洁白的贝齿。
冼星河眸底挣扎了几息,最后在师弟逐渐浮现出不耐烦的目光下踉踉跄跄地朝山下走去。
他的经络都被师尊挑断了,修为所剩无几,就算留在这里,又有什么用处,不过是给师弟徒增烦恼罢了。
而鹿溪望着他的背影,趁下一道劫雷还在凝聚之时,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。
【溪溪居然学会撒谎了。】脑海中传来一道戏谑的轻笑。
鹿溪没有搭理,专心应对最后一道劫雷。
但他明显低估了最后一道劫雷的威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