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能罗织个罪名把那男人带走,他的小娘子岂不是落到自己手里了?
霍睢眸色微凉,像是这时候才注意到外面有人,一激灵抱着鹿溪卷着被子从榻上滚了下来。
“官……官爷怎会来此?”
官差听见他颤抖的声线,反而停下了脚步。
鹿溪窝在霍睢怀里,心脏吓得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,紧张地攥住男人的手臂。
霍睢却一把甩开他的手。
在其他人的视角里,只看见被子动了动,似乎是男人在穿亵裤。
紧接着霍睢就光着膀子从被子里爬出来,裤子几乎勒到了胸上。
他的背脊也残留着很多道像是指甲挠痕的伤口,足见昨晚战况激烈。
霍睢头压得像是从地面长出来的,摩挲着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摸出几袋金银,伏低做小地把银两摊到手心里。
“官爷,小人原是走镖的,是这小荡妇看上了我,非要我带着他私奔,这些是我们全部积蓄了,还请官爷看在这些孝敬的份上,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就当没见过我们。”
他的话说得极谄媚,为首的差役掂了掂那几包金银,打开袋子一看,顿时喜笑颜开。
“我等是奉命追捕逃犯的,又不是来捉奸的,自然没看到一对亡命鸳鸯,对吧?”
“我们什么都没看见,走吧走吧。”
几人配合着,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。
鹿溪拢着被子坐起来,恰巧看到男人抬起头颅的那一幕。
想不到霍睢这么能屈能伸,居然直接给那些人跪下了!
他抿了抿唇,正在纠结要不要去关门。
霍睢就先一步站起来合上了门。
只是他到底硬撑着做了这么多动作,几乎在掩上门的那一刻,高大的身躯就瞬间脱力撞在门上,砸出一道巨大的声响。
还未走出院子的差役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。
暗探这镖师和小娘子是真得饥渴,竟一点儿都不知羞,他们刚走就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。
鹿溪眼见他狼狈地倒下,顿时将没穿衣服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,急忙走上前把霍睢搀到床上。
“你没事吧?”
霍睢满眼都是雪肌嫩肤,只觉得鼻腔中涌出一股热流,飞快地偏过头。
“我没事,你把衣服穿好!”
鹿溪经他提醒,才想起自己身上现在几乎一丝不挂,面红耳赤地抓过中衣套上。
那位里正误以为他是女人,送的是一套妇人装。
他本来还有些羞耻,只穿了不太能区分性别的中衣和亵裤。但是想到霍睢方才都那么忍辱负重了,自己怎能再挑剔。
若是不穿,被里正识破他们的身份就不好了。
霍睢好不容易压下心底的火气,刚扭过头,便瞧见穿着裙衫的小哑奴低眉敛目地坐在一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