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霍睢的性格,来救他是他一个人的事,他可以允许自己陷入危险,但却不会搭上兄弟的命。
可是他这个体贴能干的一个人,如果死了,是天下百姓的损失!
为什么这么蠢啊,为了他值得吗?
鹿溪又气又急,或许是刚清醒的后遗症,意识在如此紧绷的情况下恍惚了一瞬。
霍睢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样,拍了拍少年的脊背:“别怕,我会护好你的。”
鹿溪张了张嘴。
谁怕了!
他只是担心……以慕容夙与他之间的仇恨,若是他落到慕容夙手里,下场可想而知。
可是他现在根本无暇比划手势,霍睢也没有看的意愿。
“你……”
鹿溪一着急,沙哑的声音竟脱口而出。
他明显怔了一瞬,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喉结。
霍睢眸底也掠过一丝流光,感同身受地为他高兴:“溪溪,你可以说话了?”
鹿溪发出一道轻哼,艰涩地说道:“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。”
能不能严肃点!
霍睢却没怎么放在心上,反而凑近少年的耳垂:“相信相公,不过是一群小喽啰。”
热气喷洒在耳边,吹得鹿溪耳朵染上了一层绯色。
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:“那我……等着你。”
人都已经来了,现在说那些指责的话有什么用。
慕容夙看到他们旁若无人的模样,指骨攥得发白,嫉妒的毒深入骨髓,蚕食着每一寸血液。
他感觉喉间都弥漫起一股铁锈的味道,重重地挥了下手:“杀!”
霍睢在此刻彻底展现出异于常人的武力,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,挡住了纷乱的羽箭,同时还能勾住攻上来的人做人肉盾牌。
不过他也知道不能恋战,否则早晚被耗死在这里,于是抱着鹿溪凌空一跃。
就在这时,空旷的大殿内,倒在地上的道士眼瞳深黑,骤然握住断了的红线,脸上裂开一抹癫狂的笑容。
“去死吧!”
这些受小世界庇佑的气运之子,他伤不了,甚至会被他们所伤。
可并不代表他只能束手就擒。
“噗嗤——”
尖锐物品没入胸膛的声音被淹没在刀枪的碰撞声中。但是慕容夙却眼尖地看到男人的身形晃了晃。
霍睢方踩在墙头,脚下蓦地一个打滑。
他垂下眸子,看向没入胸膛的那截金簪以及目光呆滞的少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