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赤裸着上半身，身上的血不比四周的少，周身裹挟着凌厉的杀气。
林浔很快松口气，往前走了两步，又突然停了下来。
他在做什么？
南衍辞左手拎着一个穿白大褂人的胳膊，看不出来是死是活。
他把右手放在那人脑袋上，咔嚓一下拧断了脖子。
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一边。
而这里大多数尸体，都是这种头首分离的状态。
姿态漫不经心，甚至可以用麻木来形容。
好像在他手里的只是一件玩具而已。
像是有所感应似的，南衍辞忽然回头，看到了远处的林浔。
那种感觉像什么呢？
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。
他的眼神顷刻间有了温度，像只被抛弃的小狗，与人相遇时，在垃圾桶发现了他。
狼狈不堪，浑身脏兮兮，有点委屈，还有些悲伤。
林浔站着没动。
直到南衍辞已经走到她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，她才意识到已经见到他了。
比远处看时的冲击力更大。
像是洗过鲜血澡。
她首先道歉，低沉说道：“之前不是故意要丢下你，我怕他们继续折磨你，才装作冷淡的样子。”
她拿出棉帕用水打湿递给南衍辞。
“把身上清理一下吧？”
他没接，呼吸均匀绵长。
状态似乎又回到两人刚开始见面时的模样，冷着一张脸，像个大冰块不给任何反应。
林浔只好自己动手清洁他身上的血污。
上手后发现南衍辞没拒绝，才又用了些力，擦拭他的身体。
还好，他身上没添新伤了。
南衍辞低头任由林浔摆布，乖巧得不可思议。
他在做梦吗？
站在面前的不是幻觉？
有些冰凉的吐息扫过她的发顶，她听见他说：“林浔，我不是怪物。”
“嗯？”
林浔手上动作微微一顿，不明所以。
南衍辞半垂双眸，嘴角轻轻动了动，喉结滚动。
“南元明说我是怪物，但我不是。”
他似乎用尽全力在解释。
“嗯，我当然知道你不是，”
林浔轻声回答，视线集中在他腰侧上，继续清洁。
“他都是在乱说，为了让我害怕然后远离你。”
南衍辞一听，有些着急，忽然抓住林浔的手腕，纤细的模样让他觉得稍微用力就会折断，于是动作轻柔了不少。
“那你会远离我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
林浔非常干脆道。
“除非你选择主动离开。”
就像她之前说的，留下南衍辞一是他实力很强，现在还很信任自己。
今后可以作为长时间合作的队友。
二是她想搞清楚洞穴里看到的情景，那个人为什么和南衍辞长相一样。
收整完毕，南衍辞身上不说干干净净，也比之前浑身浴血要顺眼不少。
林浔重新组织言语：“和我说说吧，你逃走之后经历了什么？又为什么要把刚才那人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