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也知道，所以她没有任何的生气。
“我都要。”
女人的语气很淡，似乎远在天边一般虚幻，但却很真实。
“为了让萧潜能够走到这一步，我付出了太多，而我所有的付出，都是为了我和他的未来。”
女人抬起手，淡淡的星光环绕在她的手中，即使是白天，也显得璀璨。
“明白。”李天没有抬头，不敢抬头，因为他知道，女人在说话的时候，不喜欢被别人直视，更加不喜欢李天从底下抬头，因为只要抬头，便会看到她的容貌。
哪怕李天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之后，他也依旧不敢看女人的面容。
因为他怕看了一眼，他便要死去。
“李天，你活了这么久，甘心了吗？”
女人突然开口问道。
李天身体一僵，半跪在地上的身体，都似乎没有了力气一般。
“我已知足！”
他虽然活了许久，时常感激他的主人，但此刻说出来的话语，依然是颤抖的，不甘的。
他嘴上说着甘心，心中却并不甘心，他想要活着，活得真切。
但他知道，自己之所以还存在在这个世上，便是因为她，他是为了她而活着的。
“请主人吩咐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现在很不甘心，很不甘心自己将要死去，但我给你一个机会，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吩咐，只要你能够完成，那么之后，你便完全的自由了。”
女人的话不仅没让李天感到欣喜，反而是一颗心沉到了地狱之中。
“你若能够杀死萧潜，那么你便自由了。”
轻轻的话语落下，李天猛地怔住了，他万万没有想到，这竟然就是女人的要求，他也绝对想不到，这女人会选择这样的方式。
他很快想清楚，身体浑身冷汗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，然而他怔怔地抬起头，看到了自己女人的真正容貌，他的心中，猛地僵住了，旋即是恍然大悟一般。
“原来如此，原来是您。”李天喃喃地看着女人，说道。
只要抬头便可望见，他无数次想要抬头，都堪堪忍住了，然而此刻，他却再没有忍住。
也或许他觉得自己无所谓忍不忍得住了。
他之所以敢抬头，只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可能就要死去，在最后的时间里，他想要看看自己这个神秘主人的真容。
于是他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，这个女人，他曾见过。
他之所以见过她，是行动的时候匆匆却无意地望了一眼，实在主人给他第一次重生机会的时候望的一眼。
但他又确定对方不是他所见过的那个她。
他看见的那个她，是一个阴狠的存在，如蛇蝎一般。
但眼前的女人，却是一味的平静淡漠。
这个世界的生灵，无论是死或者生，对于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触。
所有的东西，都能够被她算计在其中，她似乎没有任何的感情，只有遇到一个人的时候，谈到一个人的时候，女人才会有真正的波动。
一丝为人的波动，遗憾，可怜，爱慕，后悔……复杂而浓烈的情绪。
只有在听到那个男人的名字时，只有那个时候，她才似乎是个人，真正的人。
那个人，就是萧潜！
女人的眼睛看着他，黑色的瞳孔之中，只有平静。
“希望你能够做到。”她的话语依旧平淡，但平淡之中，竟然带起了一丝希望。
“必不负期望。”李天郑重地低下头，恭敬地说道。
他的身体化成一丝丝的血肉触须，钻入地中，消失不见。
女人看着地上被翻出来的一片狼藉，没有理会，而是抬头看向天武宗。
“萧潜哥哥，我好想你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