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白很震惊。
自从来到这南关山脉之后，叶老便似乎有些不太对劲，这番模样，即便是他，也从未见过。
联想到叶老曾经的辉煌事迹，再加上陆白丰富的知识储备，很容易便联想到一桩桩精彩的故事。
莫非……叶老的魅力，甚至能让妖族天骄诞生出跨越种族的爱情？
“嗬嗬……”
望着有些愣神，好似因为他所说的话陷入震惊的白衣青年，莫长老双手负于身后，傲然抬起头。
看来，即便是妖孽如陆白，亦是被这问题难住！
想到此，莫长老心中多了一分得意。
本长老提出的这个问题，可不是那么好回答的！
人族与妖族，自那一场涉及整个天下的战争席卷，在大周人皇与妖皇会面后，似乎达成了某种的共识……
两族间虽然小摩擦不断，但却再也没有爆发过大范围的战争，最多也就是修士与个别妖族之间的恩怨罢了。
但人妖之间的关系，却在这番形势下变得愈发微妙，在没摸清楚大周王朝对此的态度之前，任何与妖族交涉的事，都会显得僭越。
哪怕是当初身为问道宗的天骄叶江明，便是因为曾经做出错误的抉择，导致自己乃至整个宗门，深陷泥潭。
想到此，莫长老不由得看了作出那等反应的叶老一眼，心中不悦。
这一次……有他这个元神境的长老在，得通过此番道理，让陆白道心变得坚定。
绝不能让当年的那件事情再现！
想到此，莫长老看向眼前白衣青年的目光，都柔和了些许，缓缓道。
“一时间答不出来没关系，只要别像某人一样，差点儿和妖族之人成为道侣，险些葬送自己的未来，甚至在一定程度上，影响到宗门。”
说这话时，莫长老有意无意的看了叶老一眼，意有所指。
他是想借叶老曾经的经历，让陆白感到警惕。
听见这话，叶老的眼眸中，闪过一抹万般复杂的神色，在心中缓缓轻叹一声，并没有反驳。
只是在这一瞬间，佝偻着腰，似乎苍老了许多。
察觉到叶老他老人家身上细微的变化，陆白先前的疑惑荡然无存，在这一刻，他确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。
有瓜，有大瓜！
既然以叶老的魅力，曾经和妖族天骄发生过一些故事的话，那这个问题，就不能简单的去评判。
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，岂是陆白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能够评判的？
得分角度来回答。
倘若站在一个以除妖为己任的修士角度来看，这个问题也非常简单，只需杀之，便可。
但……若是站在叶老角度的话，上述答案显然是零分，感情这东西，岂能有道理可循？
无愧于心，便可。
“我倒是觉得，叶老此举，乃是道心坚定的表现，是吾辈修士的楷模，无愧于自己的内心。”
陆白平静的脸上，渐渐有着笑容浮现。
“胡说八道！在人族疆域遇到妖族，就应当毫不留情，遇妖杀之，才对！”
顿时，给莫长老气的胡子发抖，一瞬间，涨红了脸。
他万万没想到，陆白会给他这么一个答案。
“你可知当年发生了什么？倘若叶江明他修为桎梏，终生无法入三神都还好，但和妖女结成道侣一事，却是严重影响到了宗门的声誉！”
“甚至，差点儿为了那妖女退宗，打算入妖域修行！”
莫长老伸出手，颤颤巍巍指着叶老，对着陆白唾沫横飞。
哪怕不知道该如何去做，遵循古法总归没错，若遇到妖族，斩了便是，其他的修士也不会说些什么。
但令莫长老没想到的是，被自己寄予厚望的陆白，在此刻竟是说出如此话语！
话音落下之际，周围灵木摇曳，山脉隐约震动，就连不远处涌现的雾气都在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