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渊瞥了他一眼,面色一冷:“说!”
掌柜的登时吓的腿软,跪在地上道:“但,但就在半月前,那女子当街冲撞了玄夜司指挥使玄影,已经,已经死了。”
李承渊眼睛一眯,冰冷寒意覆上,嘴唇紧闭,唇角下压,瞳孔颤动,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。
沉寂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空气在整个酒馆弥漫。
“不可能。再去查。”
李承渊回过神来,一双锐目紧盯着掌柜,冷冰冰抛出几个字,语气严厉。
掌柜面如土色,当即伏下身应道:“是,属下这就安排人再去查。”
李承渊转了转指骨上的戒指,淡雅如雾的星光里,映出他几日未睡,有些憔悴的面容。
“明日本王还需进宫,不能久待。若是有消息,立即飞鸽传信与我。”李承渊拉开门,双腿夹住马腹,往府邸骑去。
日光倾城,拎着竹篮的许南星正沿着昨晚制定的路线,脚步精准的往寿阳宫走去。腰间挂着的玄铁腰牌若隐若现,反射出刺眼的光芒。
寿阳宫自董皇后身故后,已荒废十二年之久,殿内外半人高的杂草四处横生,墙壁剥落,屋瓦凋零,比起冷宫还不如。
环视一圈后,她察觉到宫里似乎有人来过,唇角弯起,故意加重了脚步声。
一道黑影似鬼魅一般从殿内而出,眨眼就到了她的身前。她低头,一把长剑正抵住她的喉咙。
两人都凝立不动,谁也没说话。微风吹过,撩起两人的头发和衣服,炎炎夏日,却生起一股令人打心底冷起的寒意。
李承渊眼神阴狠,杀意露骨:“你是谁?”
许南星轻蹙眉头,俨然一副受了惊的模样,手指摩挲着竹篮,怯生生开口道:“许南星。”
“新来的宫中医?”李承渊思考片刻后问道。
许南星忙点了点头:“是我。”
“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。”李承渊神色稍缓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李承渊带着审视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她,当即打断道:“知道还来?你来这里做什么?”
许南星仰望着他,姿态柔弱:“我是迷了路不小心进来的。”
“撒谎!”
李承渊怒喝一声,剑锋已逼近她的喉咙。
只听见一声清晰的皮肉划破的声音,许南星白皙的脖颈上瞬间有血溢出,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。
李承渊眼尾跳了跳,忍不住刀锋向旁挪了分毫。
许南星毫无防备的跌在地上,竹篮掉落,掉出许多纸钱金箔祭祀之物。
腰间那枚玄铁腰牌也随之“咯噔”一声掉落而出。昏暗的光线下,更显耀目非常。
她眼眶通红,跪在地上,想要伸手去捡拾那些纸钱。
李承渊已经先一步捡起那枚腰牌,快速扫视后,眼底闪过一丝诧异,捏住她纤细的手腕,厉声问道:“这块腰牌你哪来的?”
语气低沉阴冷,带着十足的压迫感。
许南星抬头,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李承渊,心中暗笑,果然,只有这块腰牌能引起他的注意。
她面上先是露出一闪而逝的娇羞神情,而后迅速低下头,柳眉颦蹙,越发显的她楚楚动人。
“这块腰牌是我父亲临走时赠予我的。今日,是他的忌日。”她声音委屈,光线映出她脸上的水光。
李承渊没想到是这个答案,顿时就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