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每个小队价格都不一样的，我还得看情况调整，大家都是跟着我混的，我总要给他们关照好。还有那些卖头花的，章婶和桂秋搬走以后，这个路子就断了，我不得再给他们想办法？”
看到文河在那边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生意，文沁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哥，让你放弃这么大一摊子生意，到帝都来，对不起哦。”
文河一脸茫然：“我们到帝都来不是因为我们家突然多了很多套房子吗？为什么你要跟我说对不起？”
被他这个天然呆这么噎了一下，不能对他说实话，文沁只能自己憋屈：“那你想过在帝都以后怎么办吗？”
文河一听文沁这么问，顿时兴奋起来，直接盘腿坐在文沁面前的地板上，开始拿着手指在这边数：“别的不说，你知道头花这东西，在什么地方卖的最好吗？”
文沁眨巴了下眼睛，表示不知道。
“学校！”
文河的声音都提高了八度：“你知道帝都有多少学校吗？”
文沁茫然的摇头。
“我也不知道！但是我知道比我们江城多的多了！”
“我一开始通过收鸡蛋，和每个月村小都搭上了线，然后呢就一边收鸡蛋一边问他们要不要给小姑娘带头花。这才建立起来的销售网络。”
“别看这头花小，这可是废着呢，花样翻新那都不是事，最主要的是这东西不经用。”
“好点的皮绳能用上一个学期，但是差点的，一个月就得换，而且他小啊，说不定走半路上崩断了，你身上不放一根备用？”
“你买了自己用着好，家里姐妹呢？不给妈妈来一根？家里没出嫁的小姑姑不存一点？”
“这还是我们农村。”
“你说帝都一个学校多少人？双职工的有多少？零花钱不比乡下的多？我今天蓝裙子配蓝头绳，明天妈给我买了条红裙子，蓝的是不是就不般配了？班上都时兴戴这个粉大花，结果我带的还是红大花，是不是就不好意思了得再买个？”
文沁被文河一连串话说的晕头转向：“等会，你火车上不是刚下来？怎么已经想的这么远了？”
“什么叫做火车上面刚下来？从上一次我们来帝都，你们跟我们说要把家搬到这边来，我跟二哥就在周围都踩过点了。”
“我俩找妹夫借了自行车，就这么随便出去转了一圈。我们就看到了八所小学。”文河的眼睛亮亮的，“八所完小，就是那种每一个年级好多班从1年级到6年级所有年级都有的小学。可不是乡下那种七零八落只有几个班的村小。”
“那个人流啊……”
文河的口水都要滴答下来了。
文沁实在有些哭笑不得，不得不对文河提出了一个最最简单的基础的问题：“解桂秋和章婶没有跟着来帝都，你们的货源准备怎么办？”
“啊？”文河一脸呆若木鸡的表情看着文沁。
“解桂秋是解家人，我们文家的房子，跟她有什么关系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