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让她愣住的不是这个，让她愣住的，是房子里无处不在的花。</p>
“爸？”叶臻先惊讶地喊出来，“这都是你搞的？突然之间干什么呢？要把这里变成花房吗？”</p>
“我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！今天难道是你和我妈的什么奇怪纪念日吗？”</p>
他阴阳怪气的，叶海川却眼皮都不抬一下，平和解释：“有些本来是想种在外面院子里的，没想到突然下雨了，就只能暂时放在客厅。”</p>
把修剪好的又一枝蓝色花朵插入水晶瓶，他才抬头看了一双儿女一眼，然后很有针对性地朝叶空笑了笑：“看你湿淋淋的，像只小狗，赶紧听你妈妈的去洗个澡。”</p>
灯光是澄澈的金色，在窗外的瓢泼大雨和雷电加持下，这片被光照亮的装满花朵的客厅变得格外有安全感。</p>
一旁的叶臻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：“果然只有老二是最容易被忽视的，呵呵。”</p>
“你也想要我给你找个形容词吗？好吧，那你就是一只落水大狗，你也去洗澡吧，如果这里有你的房间的话。”</p>
“你才大狗，你还老狗呢！”</p>
“你爸倒也没这么老。”</p>
……</p>
父子俩竟然就这样斗起嘴来，而叶空被方思婉笑着推着，往楼上走去。</p>
大概是肩上的手温度太过恰好，就像穿透皮肉直接触碰到了骨髓，叶空居然恍惚品尝到一点对旁人来说稀松平常，对她来说却前所未有的所谓——家的感觉。</p>
那倒也不是甜的，但至少不苦，可来不及感受更多，它就隔靴搔痒般消失了。</p>
叶空默默地进了浴室，把自己栽进了早就被准备好的热水里。</p>
·</p>
方思婉回到客厅的时候，叶臻还没有去洗澡。</p>
她立刻皱起眉来：“怎么还不去洗澡？一楼有客房，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衣服。”</p>
叶臻却走到叶海川面前，从兜里掏了个东西丢在桌上：“喏，帮你拿的。”</p>
“原野的签名？”叶海川挑了挑眉，“谢了。”</p>
可叶臻依旧没有走开。</p>
几秒的沉默后，叶海川看向他：“发生什么事了？”</p>
“……”叶臻似乎犹豫了许久，才道，“叶空好像认识原野，今天撞到的时候，他态度很不好，还说叶空是……”</p>
金发下那双眼睛抬起来，看了方思婉一眼，没有继续说下去。</p>
方思婉怔了怔，却笑起来：“说啊，你当我是什么接受不了任何打击的柔弱菟丝花吗？”</p>
“……怪物。”叶臻吐出这两个字来，眼神里晦暗的阴影一闪而过，“还说她害死过人，她曾叫那个人哥哥。”</p>
方思婉故作轻松的笑也凝固了。</p>
而叶臻定定地看着叶海川：“爸，你真的调查过叶空的过去吗？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