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来对方真要换人。”顾里梦脸上出现了一丝笑容，“一万大洋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，我们先凑上，以后我和端木就是当牛做马也要把这个钱还上。”
曾达志说：“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，端木这次被掳绝对不是个人问题，是敌人有计划有针对性地活动，就是要出钱也是大家一起出，也是组织出。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万一敌人收了钱不放人怎么办？”
老王等几个都点了点头。曾达志心里在想，敌人要一万，如果单纯以绑架来说不是很多，对方要十万也是可以开口的，所以对方出于政治目的的可能性很大。但敌人目前没有掌握实质性证据，准备放人也在情理之中。可这会不会又是敌人的一个阴谋呢，万一敌人最后一搏逼自己现身，再想办法对付我们怎么办？这种可能性还是有的，而且还非常大。再说如果这事真是南造云子干的，她对我的实力应该很清楚的，因此我猜她到时肯定会留一手，也就是继续将端木关在其他地方，而不把她们带到交换现场，到时她再将我们一网打尽。话又说过来，这反倒给我们救人创造了条件，提供了可能。
曾达志好像是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对大家说：我们还是应该把事情想复杂一点，把困难想多一点。目前，我们可能还是首先要弄清敌人新的关押端木的地方。
“你这个问题老王早就想到了，他让我下午已经侦查过了。确实换了地方，现在端木被关在东海饭店503房间，门口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看着，估计里面还有人。”陈力行说。
“真的吗，那太好了。”曾达志说，“我还以为你小子下午在养伤睡觉呢。”
陈力行说：“我这点伤算什么，头上不出血了，就让它亮着。上午休息了一下，现在又是精神百倍了。”说着他拉了拉自己的胸肌。
其他人也都很小声地笑了笑。
这时，曾达志心中有点数了：“孙子兵法说，‘水之形避高而趋下，兵之形避实而击虚’，这就叫‘批亢倒虚’。所以，明天我们要给敌人来个声东击西，‘批亢倒虚’。”停了停他又说，“这样，明天上午开生还是守着咖啡馆，力行继续侦查，看他们把端木换地方没有？晚上会不会用端木交换；如果敌人跟我们设想的一样，只是虚晃一枪，根本不拿端木交换，那么晚上我和力行去东海饭店救端木，请老王、顾里梦还有杨开生去外滩23号假装换人。既然是假装就不用真带钱了。大家看怎么样？”
“要去东海饭店救人啊，那可真是难上加难。”陈力行首先说，“晚上10过，其他地方可能早睡了，东海饭店可是人来人往，而且看守的敌人真的很多，明的暗的一定不少，可谓防备滴水不漏。那怕他们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，不要说人，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从那里飞出去。不是我怕什么，要真在那儿救人可能是麻烦呀麻烦，不好办呀不好办。”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陈力行，这一次也只能是不停地叹气。
顾里梦刚停住的眼泪又唰唰地流了出来。她说，我还以为明天就可以和慧儿团聚了，照你们这样说还是很麻烦。你们也知道，这日本鬼X他们不是人，慧儿在他们那里多待一天我就会多提心吊胆一天。
“光哭也没用。”王春木说，“目前来看，达志的方案可能是最有效的。这样，我们就按达志的方案办，达志和力行明天到东海饭店救人，我、里梦和开生到码头换人。这可能这就叫鱼虾兼得吧。”
然后大家又约定了时间。敌人定在10。30换人，春木他们必须赶在10。30分前赶到那里，虚晃一枪，10。32分前必须撤离。曾达志他们必须在晚上10。25左右把人救出，10。30分前离开东海饭店。
第二天晚上8点过，曾达志还是很自然地在“东海情”喝着咖啡，这时陈力行轻轻过来然后又悄悄对他说：“志哥你真是料事如神啊，正如你预测的那样，敌人没有打算把端木带到码头去与我们进行交换。”
“何以见得？”曾达志问道。
“感觉。一个侦查员连这点感觉都没有？如果他们真心交换，不会不做一点准备吧。感觉他们那里都晚上7点过了，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，他们如果要交换是不是应该把端木带出来了？可是目前没见动作啊。”陈力行又问，“那晚上我们怎么办？”
曾达志说：“怎么办？他打他的，我打我的。兵以诈立，他诈他的，我诈我的，看谁诈得过谁，看谁的智商更高。今天晚上，敌人肯定分兵又是外滩23号又是东海饭店。他们肯定将大部分兵力放在外滩23号，认为我们要在那里跟他们交换，埋伏加合围准备将我们一网打尽。他们很自信，应该不知道我们已经掌握端木新的关押地点，于是东海饭店反而成了他们防守的薄弱环节。敌人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企图，他们更不会想到我们会声东击西，在‘东海饭店’下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