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流光只轻飘回一句:“所以呢?”
“你!”教导主任指着周流光,后面的话却噎在喉咙里。
他动了大怒,说不出话,又转而看向尤翔,“你怎么管理的学生?”
尤翔连连赔笑:“张主任您别生气,我好好给他做工作。”
“还做什么工作?我都这样说了,他都不愿意摘!”教导主任显然不信任周流光,“今天市领导过来检查,听说这边来了个成绩很厉害的黑马学生,点名要看他啊,可他呢,校服不穿,一个男生还戴耳钉,人家领导都尴尬了!”
听到这,夏薰才明白过来,原来是今天教育局来检查,周流光的仪容仪表不过关才被教导主任骂。
其实只要把耳钉摘下来就可以了,等教导主任走了再戴上都没问题。
周流光不是一个不懂迂回的人,夏薰不明白,他为什么会在这么点小事上较劲。
“你不摘是吧?”教导主任点头,“行,你不摘就去国旗下站着,什么时候愿意摘了什么时候再回来上课。”
现在已是八月中旬,连风都是滚烫的,阳光能把人晒得脱层皮。
夏薰以为,周流光会继续顶撞教导主任。
谁知他一言不发,径直出了教室。
看热闹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。
他走到前门,迎面和夏薰撞了个正着。
夏薰忘记动弹,目光微沉看着他,他脚步一顿,只对视了一眼便很快移开目光,低头侧身略过了夏薰。
他下了楼,大家纷纷围到走廊处的栏杆旁,够着脖子往楼外看。
没一会儿,周流光走到学校进门的广场上,在众目睽睽之中站到了国旗下。
一节课很快过去了。
课间夏薰去上厕所,就见走廊的栏杆处围满了人,女多男少,他们有假借聊天的名义偷看周流光的,也有光明正大拿手机拍周流光的。
相比这种狂热,身为周流光同桌的夏薰表现的倒有点冷漠。
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往栏杆那边靠,似乎对一切都不关心。
两节课过后,太阳从东边挪到正南。
在教室里只要看一眼窗外的阳光便会有种喘不上气的炎热感,看了眼窗台上鱼缸里的小雏菊,也晒蔫儿了一样耷拉着脑袋。
这两节课连起来上作文课,夏薰走了会儿神,再回神,发现作文本上赫然写了“周流光”三个大字。
她赶忙把那页纸撕掉,第二页的笔痕却也尤其明显。
莫名就烦躁了。
原本一定能在课上就写完的作文,第一次拖到放学还没写够三百字。
放学的时候,夏薰下楼吃饭,就听前一群个女生叽叽喳喳说:“今天不走后门了,从前边走,看帅哥去。”
学生时代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