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没有正常人应该有的委婉,在听出了少女话中的潜在意思后,楼固北张口就是一个致命发问。</p>
「……」</p>
而身体里的楼囚南,即便再怎么清楚这个制衡自己的主人格是个什么鬼样,但还是被他的发言整得无语了。</p>
「楼固北,我求你了,你闭嘴可以吗?」</p>
她就应该闭嘴。</p>
姜见月顿时后悔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话。</p>
她还不如忍耐一下,反正也就十几分钟。</p>
“没有没有。”</p>
姜见月牵强地露出一抹笑,“我不是觉得这样太麻烦你,浪费你的时间了吗?”</p>
“是有点浪费。”青年毫不迟疑地回应道。</p>
姜见月:“……”</p>
都浪费时间了,所以你为什么不走啊?</p>
姜见月实在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。</p>
而事实证明,楼固北他确实也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。</p>
正当姜见月想着这段路未免也太长了些,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时,楼固北突然停住脚步,低头看她,话锋猛地一转:</p>
“那我就是想浪费,有什么问题吗?”</p>
青年乌黑的碎发随着晚风吹拂,路边昏暗的灯光在他那张轮廓干净凛冽的侧脸上,蒙上了一层迷离朦胧的光晕,反而柔和了他平日里的生冷寡淡。</p>
“天天做研究,我腻了。”</p>
说话时,楼固北的语气透着淡淡的不烦。</p>
这是他从前鲜少会有的情绪——对于学业上的情绪。</p>
他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,实验做着做着就分了心,目光忍不住落在那个穿着实验服,戴着护目镜,全神贯注做着自己的事的少女身上。</p>
她确实还算认真努力,做出来的成果也有那么几分样子,除了一些实在棘手的问题,她一般不会打扰他。</p>
可越是这样,他就越觉得心烦。</p>
明明她是他的助手,结果做得比他还起劲,两个小时下来,除了必要的交流,他甚至都没有听到她多说一句话。</p>
他是不喜欢别人吃了没事干找他说话,那不是浪费时间是什么?</p>
但是他没说她不行啊。</p>
是她的话,那也就,也就浪费一点点而已。</p>
只是心里想的,永远和嘴边说出来的不一样。</p>
看着那神情有些愕然,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话感到些许不可思议的少女,楼固北莫名就来了脾气。</p>
连自己都没意识到,现在他和倒在地上闹别扭撒泼的小孩没有太大区别,他道:</p>
“我现在就是要浪费时间。”</p>
“姜见月,你陪我,我给你开工资。”</p>
末了,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有些过分,没有诚意,他干巴巴地补充了一句。</p>
“或者,我给你买那什么,那什么bbc。”最后那三个字母,青年是很流畅地说出来的,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问题。</p>
甚至话一说完,楼固北就觉得自己稳了。</p>
「稳你妈。」</p>
只是脑海中那道否定的声音,却异常的响亮。</p>
楼固北:“……”</p>
他怎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。</p>
接着,他就听少女眨了眨眼,抿了抿唇,不太确定地问他:“bbc?”</p>
“……bbc。”</p>
楼固北觉着有点不对,但还是重复念了一遍。</p>
但很快,他想起这是某个国家的新闻广播机构。</p>
“……”楼固北决定挽回一下自己的错误。</p> “cbd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