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清听到喝喊声，不敢不停下，因为韩立功毕竟是警察，在这儿县城，他想找你或抓你，跑了今天躲不过明天。
韩立功对永清摆了摆手说：“过来，过来，我有话问你。”
老头以为韩立功因永清撞了张二混，想惩罚永清，忙说：
“老总，老总，这孩子是为了我，才把这位兄弟撞倒的，你就放过他吧，我都说了，认可赔俩儿钱，咱别难为孩子。”
张二混爬起来，捂着肚子，凑上前，吡牙咧嘴地说：
“韩巡长，这回你看都看到了吧？这老头儿和那小王八蛋是一伙儿，哎哟，我肚子拧劲儿的疼，我……我得去看郎中，老头儿，你要是不掏钱，我就……”
韩立功脸阴沉下来，声音也变得冰冷，说：“张二混，你别给脸不要脸，还有完没完了？别忘了，你在警察署可是有过案底的人，咋的，想让我把以前的账都给你翻出来啊？”
张二混虽是赖皮，但会察颜观色，见韩立功发怒了，忙堆上笑脸说：
“韩巡长，你别生气，你忙着，我就不在这儿给你添乱了。”
韩立功说：“滚！”
张二混手也不捂肚子，冲韩立功抱拳拱手，显得很明事理，又很义气地说：
“韩长巡长，咱们回见，回见！”
韩立功看都不再看张二混一眼。
张二混走了，路过永清面前，目光凶狠，低声地说：“小王八蛋，我记住你了，你等着，我要是不整死你，我就不是我爹捧的，我娘养的。”
永清听了张二混的话，心里多少有点后怕了，尽管怕，他也不后悔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。
老头冲永清使个眼色，意思让永清赶快离开。
永清看了看老头，又看了看韩立功，低下头，他不敢走，但也不想让韩立功认出他。
韩立功走到永清面前，端祥着说：“你这孩子，我总觉得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你似的。”
永清说：“是见过呀，咱俩儿前些天在东关胡同不是见过吗！”
韩立功说：“不，不，我说的不是那次，好像我下屯时……我……我问你，你到底是哪儿的人？”
永清说：“我不都跟你说过了吗，我……我是吉林那边的，跟我舅舅来的，
我舅舅他死了，我没有家了，我就……”
韩立功想了想问：“你舅舅是咋死的？”
永清对所编的“身世”已烂记于心，说：“让**手给打死的。”
韩立功似有不信，问道：“**手？在哪儿？”
永清说：“在山里。”
韩立功问：“在哪儿个山里？”
永清说：“就是在山里呗，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儿地方。”
韩立功疑惑地说：“我总下屯，这事儿我咋没听说呢！”
永清知道只有狡辩，才能掩盖事实，说：“你……你是下屯，我说的是山里。” 韩立功说：“你不是在编瞎话蒙我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