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长富骑着马从一条小路过来,看见树林里的柳如飞,来到近前,跳下马。
柳如飞惊喜地迎过去,拱手说:“哎呀,原来是老姚大哥,多谢,多谢,要不是你在后背面出手拖住这伙儿人,我的小命恐怕就……过多的话,我不说了,兄弟从心里往外,就是个谢谢了。”
姚长富关切地说:“谢啥儿谢,咱哥俩儿有啥儿说的,没伤着吧?”
柳如飞说:“没有,坐,老姚大哥,快坐下喘口气。”
两人坐在石头上。
姚长富掏出小烟袋,装上烟末,点燃,递过来说:
“你不来一口?”
柳如飞笑着摆手,说:“老姚大哥,你下台子干啥儿去?没想到咱哥俩儿在这儿能碰上,这也太巧了。”
姚长富说:“巧啥巧呀,我都在这儿等你两天了,是大当家怕你有啥闪失,让我来接你,没想到你真遇到麻烦了,哎,我还没闹明白呢,这些人是干啥的?看那架式是奔你的命来的。”
柳如飞一愣,心想,莫非九响枪知道他在路上有这么一劫?如果他的如此料事如神,那事情恐怕就更复杂,后一想,这是不可能的事儿,想必还是一个赶巧了。
姚长富看着沉思的柳如飞,轻声地问:“寻思啥儿呢?”
柳如飞虽然在绺子里,跟姚长富相处得不错,但他毕竟是九响枪的亲信,所以,有些话可以交心,有些话需要巧妙应答,思忖地说:
“是呀,我也在琢磨……我觉得他们是城里人,说到为啥儿想劫杀我,那……那谁知道啊!”
姚长富思忖说:“会不会是丁家大院……”
柳如飞说:“不,不是,丁家大院没有理由这么做呀!他们不想让他们老爷子回去啊?”
姚长富想到什么,说:“哎,我想起来了,那个领头的大喊大叫,我听着好像说的是日本话。”
柳如飞指了下自己夺下的那匹马,故作恍然大悟地说:
“日本人?哎呀,应该是,老姚大哥,你……你看这马。”
姚长富看过后,说:“这是东洋马,日本人骑的,咋到你手里了?”
柳如飞当然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本领,编造说,刚才日本人追击他时,他弃马躲藏在路边林子里,不料一个追击不知是喝多,还是精神头不够,脸被树枝子刮出血了,下马蹲在路边小溪流洗脸上血迹,掉了队,柳如飞趁机蹿出来,跳到马上,给骑跑了。
姚长富信以为真,没有细问,说:“不用说了,一看洋马,山里没这玩意,肯定是日本人了。”
柳如飞喃喃地说:“日本人为啥儿要杀我呢?图财害命?不,不对,我估摸八成是冲咱们绑票这事儿来的,我说老姚大哥,咱们不是绑个票,图稀个钱吗,这……这日本人要是跟着掺和进来,这事儿可就有点那个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