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眼珠子吞咽着口水，说：“赶情这馆子有比烀猪蹄子还好吃的东西呢！”
柳如飞说：“等菜上来你就知道了。”
“我李大眼珠子跟着你三炮头……”李大眼珠子自柳如飞当上三炮头，他也如同绺子崽子一样改称过来，毕竟是在亮甲台，他觉得应该按规矩来。
柳如飞扫视下左右。
李大眼珠子意识什么，忙放低声音，说：“你看这嘴，一不小心就整吐噜了，
游戏我……我是说咱们这趟没白来呀，杂货铺里那个掌柜的，八成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蒙面人吧？”
柳如飞说：“你看他像吗？”
李大眼珠子愣怔地说：“这……这我哪能看出来呢！”
柳如飞沉思说：“九响枪隔不上两三个月就派郭掌柜往这城里送趟包袱，里面不是金条、大洋，就是值钱的物件，一个小杂货铺的掌柜，值得九枪响这么看重，花这么大价钱孝敬吗？依我看这个杜掌柜充其量就是个眼线。”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你说杜掌柜的不是那个蒙面人，郭掌柜的包袱可送给他了。”
柳如飞说：“我估摸这个姓杜的或许只是个接货的，背后恐怕另有其人啊！”
李大眼珠子想了想，说：“那咋整？要不咱们夜里摸进山货行，枪往那个杜掌柜的头上一顶……”
柳如飞说：“如果撬不开他的口呢？”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那就怪不着咱们手黑了，一枪嘣了他就是了……不行，嘣了他，蒙面人就更不好找了。”
柳如飞说：“这事儿还真急不得啊，慢慢来吧，顺藤摸瓜，早晚能找到那个蒙面人。”
两个伙计端着菜过来，摆在桌上，可谓是色香味俱全。
李大眼珠子大眼珠子瞪得溜圓，盯看着菜肴，喃喃地说：
“这……这是吃的吗，看着咋都像花盆呢？”
柳如飞给李大眼珠子斟上酒，笑说：“别瞅了，动筷吧！“
李大眼珠子平时吃东西数他嘴急嘴快，这回却不忍下筷了，说：
“不忙，不忙，先让我好好看看，好好闻闻……”
柳如飞夹起个大虾，放在李大眼珠子的碟子里说：“这是油焖大虲，你先尝一个。”
李大眼珠子用手抓起大虲，一下子塞进嘴里，嚼得一阵阵脆响。
柳如飞说：“你咋连皮都不扒就吃啊？”
李大眼珠子说：“这……这还用扒皮啊？皮一扒了那就不是大虲，是白瞎了，哎，我说三炮……不，我说兄弟，你吃过这玩意啊？”
柳如飞笑了笑没吱声，记得小时候，阿玛每次来这城里，回去都要从饭馆里
买几盘像样的菜，其中就有这油焖大虲，装着食盒里，给玛父带回去，有玛父吃的，自然就有他吃的，在奉天讲武堂，他在饭馆吃过这道菜。
李大眼珠子不再客气，也无需客气，抡圆了筷子，风卷残云，时间不长，六大盘菜吃得一点不剩，最后又上一盘三鲜馅水饺也吃得一个不剩，酒足饭饱，撑得李大眼珠子直打噎儿。
柳如飞怕李大眼珠子吃得不尽兴，欲要再点两盘菜，李大眼珠子摆手说实在吃不下去了，还说都不敢弯腰了，怕低头一不小心吐出个小饺子。
结过账，伙计前引着，从后门出去，来到后院，两匹马已饮过水喂过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