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如飞沉思说：“老姚大哥，你说二炮头下这么力气张罗这件事儿，是真心孝敬大当家的，还是……”
姚长富冷笑说：“孝敬？你以为二炮头真把大当家的当成他爹了？他呀，说不定安的啥儿心呢！”
柳如飞说：“你的意思说二炮头没安好心，不会吧？我看二炮头在大当家面前说话都小声小气的，他敢扯用不着的？”
姚长富说：“三炮头，你可小看二炮头了，不有那么一句话吗，扬头老婆低头汉，你看二炮头走路抬过头吗？这样的人，心眼儿最多，也最难斗。”
柳如飞说：“按说给大当家找个女人，是好事儿，他能安啥儿心呢？”
姚长富说：“酒是穿肠毒药，色是杀人的钢刀，我说这话你能明白吗？”
柳如飞笑说：“这咋扯到喝酒上了。”
姚长富说：“你真不明白？按说不应该呀，你可是郎中，懂得医道的啊！”
柳如飞不解地看着姚长富，一脸的懵然。
姚长富也笑了，说：“我就不信，你这郎中没给老爷们儿看过那种病，就是男女之间那点事儿，有的男子降不住女的，顶不劲儿了，你们郎中看过了，是不是得给他整点啥儿好使的药啊？”
柳如飞说：“讳疾忌医，这样的男人我还真遇到过，可是咱们大当家的都这个岁数了，按说……”
姚长富说：“你是说咱们大当家的老了，见到女人力不从心了？反过来说，二炮头给大当家的找来这个小姑娘，大当家的要是宝刀不老，粘上这事儿呢？你想过会出现啥儿后果吗？”
柳如飞顿时恍然大悟，连日来他所揣摩白玉全的阴谋，一下子被姚长富点透了，原来白玉全是看九响枪身子骨本来虚弱，想用女人耗尽九响枪的精神和气力，最后让九响枪死在“马上风”上，假如九响枪一命呜呼、突然逝去，大炮头已废，以他二炮头的身份，接下大当家的位子，那是顺理成章的事儿。
姚长富看着柳如飞问道：“还没寻思过味儿？不对呀，三炮头，你脑袋可不是白给的，你不会是早就看明白了，借我的口说出来吧？”
柳如飞说：“老姚大哥，你可高抬我了，不过，照你这么说，二炮头要是真打这个主意，咱们还真得加小心。”
姚长富背后很少称柳如飞为三炮头，这也足见他对柳如飞的信任，说：
“如飞啊，这就对了，我这么说其实就是想给你提个醒儿，二炮头眼睛早盯上你了。”
柳如飞说：“他盯没盯上我，我都不在乎他了，哎，老姚大哥，你说用不用把这事儿跟大当家的挑明了呢？”
姚长富沉思地说：“大当家的能信吗？这么着吧，你是三炮头，我是粮台，你在我之上，跟不跟大当家的说，你自个儿掂量着吧！”
两人来到小木屋，开门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