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旭替沈心怡擦完后背，注意力集中在她背上还没痊愈的湿疹上。
“药膏有坚持在用吗？”他蹙着眉问她。
女孩拿衣物遮挡着胸前，听他这样问，心虚地摇头，“天热，没一会儿就出汗，药膏黏在衣服上不舒服……”
何旭严肃地打断，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，当然好不了。”
女孩肩头轻颤，委屈地缩了缩脖子，没说话。
他叹气，“这个月我监督你，每天都要搽一遍，反正我打算过来陪护了。”
“啊？”沈心怡呆愣地回头看他，“你……？”
“我刚刚在楼下碰到你大伯母，聊了几句，你家里人这段时间都挺忙，你大伯母累得眼睛里都是红血丝。”
“……是我拖累了他们，”女孩的眸光瞬间没了色彩，抿了抿干燥的嘴唇，声音隐在喉咙里，显得低微又倔强，“没关系，不用你过来，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，护士姐姐们都挺照顾我……”
“行，不勉强，那我去参加夏令营了。”
何旭勾着唇角，手里拿着擦完背的毛巾进了卫生间，重新搓洗一遍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孩瘪着小嘴，欲哭无泪的模样。
“何旭……你们夏令营要去多久啊？”
“不多不少，正好一个月。”
“那……去的都是你们学校的吗？”
“嗯，大部分是实验室的同学，几个学长学姐也一起去。”
沈心怡听到“学姐”两个字，再也憋不住了。
“不准去！”
何旭常常将学校里的生活事无巨细告诉她，一方面为了给她解闷，一方面也有主动报备的自觉。
她多听几次，就知道何旭有个学姐不简单，完全是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在攻略他。
她不是信不过他，只是何旭就算能躲开私下的交际，也要面对学习和工作上的对接，两人师从同一个导师，又在一个实验室里朝夕相处，谁能绕的开谁？
“前面你自己擦，”何旭从背后将毛巾递给她，她看不到他的脸，但是从语气里也能听出他在笑，“两个选择，要么我去夏令营，要么来医院陪护，你自己选。”
“……”
她咬着唇，脸颊透红，“当然是来医院！陪女朋友是你的义务！”
“遵命。我的女朋友。”他笑意明显，尾音都带着上扬。
“你转过去！别看我！”她手里拿着毛巾，另一只手还攥着衣物挡在胸前，羞愤地朝他轻吼。
男孩逗她，“我们两个只要有一个人背过去，我就看不见了，何必两人都转过去？”
“闭嘴！让你转你就转！”
她越急他笑得越欢。
笑完了，他眸色发黯，凑近在她背上浅啄一口，惊得她浑身颤栗，被吻过的那一小块皮肤仿佛有火焰在燎。
然后她听到他嗓音暗哑，近在耳边。
“慢慢擦，我去门口，好了叫我。”
“……嗯。”
她觉得自己快熟透了。 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