耿治心里一跳。</p>
若是牧丰的承诺为真，那顾寒就等于一步登天了，甚至比待在凌云城还要安全，毕竟七界联盟虽大，可逍遥境的大修，也不过只是七个而已，成为他们任意一人的弟子，都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事。</p>
“果然。”</p>
顾寒想了想道：“你和你师父，真的很像。”</p>
收徒这种话。</p>
当日里灵涯的分神也和他说过。</p>
“而且。”</p>
他似有些不解，“你不是一口咬定是我杀了你五师弟么，这种仇恨，你能轻易放下？”</p>
“你是个聪明人。”</p>
牧丰又瞥了耿治一眼，“有些事，大家都明白，真要捅破，就没什么意思了。你若是同意，五师弟的死，就跟你没关系，你若是不同意，五师弟……就是你杀的。”</p>
“好！”</p>
顾寒称赞道：“你五师弟有你这个师兄，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！”</p>
耿治暗暗摇头。</p>
果然，会长说得对，这灵涯上人的弟子，一个个尽是人渣败类，比这个傅玉麟的风评，还要差了十倍！</p>
“所以呢？”</p>
牧丰紧紧盯着顾寒，“你同意吗？”</p>
“我拒绝。”</p>
“理由？”</p>
“很多。”</p>
顾寒想了想，“比如说……你会在我身后捅刀子。”</p>
“罢了。”</p>
见顾寒的态度如此明确，牧丰也不再多说，摇头道：“世间生灵无数，自以为是的人太多，明明生路就在眼前，却偏偏要放弃，义无反顾地投身死路，何其愚蠢！何其的不识时务！这种人，往往死得比较快。”</p>
“巧了。”</p>
顾寒想了想，认真道：“以前不止你一个人跟我说过这种话，可后来他们反而比我死得早……我亲手杀的。”</p>
“给你个忠告。”</p>
牧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，“既然你是水晶令牌的持有者，那最好一辈子待在这里。”</p>
言罢。</p>
他径直转身离去。</p>
从头到尾。</p>
他都没有说半句要回阿狗的事。</p>
先前灵涯的那句话，警告的意味很明显，他越线了。</p>
所以阿狗得死。</p>
知道他试验的顾寒也得死。</p>
唯有如此。</p>
他才能向灵涯表明忠心，免受猜忌。</p>
耿治有点奇怪。</p>
此时的顾寒，和先前他看到的顾寒，似乎完全不同，根本不像玉符上记载的那个卑鄙无耻的傅玉麟。</p>
“尊客。”</p>
想了想，他又道：“抛开其余不谈，若是有灵涯上人弟子这个身份，对你而言……”</p>
“呸！”</p>
重明不屑道：“灵涯是个什么东西，也有资格收他为徒？”</p>
在它心里。</p>
除了云剑生，遍数世间，也没有一个人够资格当十代剑首的师父。</p>
耿治一脸无语。</p>
这世道，连一只鸡说话的口气都这么大了吗？</p>
“耿会长。”</p>
也在此时，顾寒突然又提起了那魂晶的事，“想要魂晶，真的只能去拍卖会？我好歹也拿着水晶令牌，不能通融通融？”</p>
“抱歉。”</p>
耿治歉然道：“这是会长的决定，我无权更改。”</p>
“我能见见他吗？”</p>
“会长暂不会客。”</p>
顾寒一脸失望。</p>
摇摇头，他随即便要再去闭关，看到战战兢兢的墨寻二人，眉头不由一皱，“你们不去干正事，在这里做什么！”</p>
二人面色一红。</p>
刚刚……是要去来的，只是被打断了而已。</p>
“尊客。”</p>
耿治终是没忍住，悄声传音询问道：“那个李茂的死……真的跟你有关？”</p>
“耿会长。”</p>
顾寒看了他一眼，“你问这种问题，很不礼貌。”</p>
耿治：……</p>
他觉得，就是顾寒干的！</p>
……</p>
数日之后。</p>
一则消息渐渐传遍了天南界。</p>
由牧丰带头，联合三家一流势力，十几家二流势力，上百家三流势力，以及数不清的不入流势力，以清除毒瘤拾荒者的名义，同时对顾寒发出了必杀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