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公子。”</p>
她忍了几忍，终究没忍住，劝道：“其实，修士修行，应该脚踏实地，一步一个脚印，才是大道，这些势力……距离咱们太远了。”</p>
她觉得。</p>
顾寒如今的主要任务，应该是思索如何突破通天境，而不是好高骛远，当着小兵，操着将军的心。</p>
顾寒也没多解释。</p>
看了对方一眼，见她的修为已是臻至无量境巅峰，这次观看剑碑，说不定有所收获，是个破境契机。</p>
“多谢柳姑娘提醒。”</p>
他笑道：“你放心，剑碑的事，包在我身上了。”</p>
“其实。”</p>
柳竹清摇摇头，轻声道：“我虽然想一观那玄天剑碑的模样，可也不是非看不可，我只是觉得四大宗行事太霸道而已。”</p>
“剑碑是别人的。”</p>
“修行路是自己的，若是过度依赖，自己的路反而走不长远了。”</p>
说这话的时候。</p>
她眼中的执着比先前多了数倍。</p>
顾寒有些诧异。</p>
没想到对方还有这样的觉悟。</p>
“能说出这样的话，足以见得柳姑娘道心之坚，不愧有剑嗔的称谓。”</p>
“剑嗔？”</p>
“又算得了什么？”</p>
柳竹清目光一转，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古剑，轻声道：“其实相比剑碑，我倒是想看看曾经的玄天剑首的风采，他们，才是屹立在剑道巅峰的人。”</p>
顾寒面色古怪。</p>
他没想到，柳竹清的偶像，竟然是玄天剑首？</p>
“祖师说过。”</p>
柳竹清轻声道：“当年云剑首拼死杀出重围，虽然生还的可能性极小，可依照玄天剑宗的规矩，他老人家就算……也会挑出下一任剑首的。”</p>
“若是真有。”</p>
“应该就是十代剑首了。”</p>
“我很想……”</p>
紧紧握住怀中古剑，她眼中的执着和不甘又浓郁了不少。</p>
“我很想成为他的追随者！”</p>
“顾公子……”</p>
说到这里，她怔怔地看着顾寒，似在自问一样，“你觉得，我此生还有机会见到玄天剑首吗？还有机会成为他的追随者吗？”</p>
顾寒面色更加古怪了。</p>
他觉得，这个世界上，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了。</p>
“机会很大。”</p>
他鼓励道：“你加油，机会大概九成八。”</p>
“你不懂的。”</p>
柳竹清还以为他在开玩笑，也不以为意，自语道：“玄天剑首，何等样的人物？必然是惊才绝艳，盖压一个时代的绝巅人物，我怎么有资格成为他的追随者？”</p>
顾寒有点尴尬。</p>
被一个忠实的崇拜者当着面这么夸，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。</p>
“其实，也不用神话他。”</p>
他摸了摸鼻子，劝道：“说不定，这个剑首平平无奇，连个特殊体质都不是呢？”</p>
“不可能！”</p>
柳竹清反驳道：“剑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？”</p>
“万一呢？”</p>
顾寒想了想，认真道：“说不定他杀人无数，爱钓鱼，爱拾荒，喜欢黑吃黑，逼人家发毒誓……”</p>
“公子请慎言！”</p>
柳竹清咬着嘴唇，盯着他，眼中竟是有一丝怒意闪过。</p>
“我！”</p>
“不允许你这么侮辱剑首！”</p>
似觉得话有些重了。</p>
她突然反应过来，歉然道：“抱歉，公子，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，我只是想说……”</p>
“嫉妒。”</p>
“会蒙蔽你的双眼。”</p>
顾寒：“？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