壮妇称,她家小孩丢了。
但怎么丢的,她自己也不清楚。
因为据她所说,她家娃子本来是在她眼跟前堆泥巴来着,结果她就扭头取了把刀的功夫,她家娃子就不见了。
然后,听得有些懵逼的杨唐便在壮妇哭天喊地的哀求下,一脸无奈的带着朱伟光来到了万年县外的寡妇家,准备实地查探一翻。
可惜,调查的结果却有些不尽如人意。
“……你确定?”
“回差爷的话,民妇确定,民妇之前一直在门口打粮,愿以性命作证,没看到人进赵屠户家,也没看到有人从正门出来!”
“嘿,这可真是怪了,没人进去,也没看到有人出来,那她家娃娃咋没的?难不成凭空消失了?”
“这……民妇就不知了。”
因为是屠户,所以壮妇家很乱。
甚至可以说得上极其脏乱差。
牲畜剩下的零碎随处乱扔也就罢了,最无语的是宰杀时迸溅的血水将整个院子的夯土地侵蚀成了软泥地,整个院子不仅腥臭难闻,一脚下去,血水都顺着脚沿滋滋往外冒。
而在这个出行基本靠走,治安基本靠狗,通讯基本靠吼,娱乐基本靠手的时代,这种环境下要想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,那基本上是痴人说梦。
当然,也不是绝对的一无所获。
在之后的走访四邻环节中,两人意外发现了一条跟壮妇诡异自述有的一拼的诡异线索。
壮妇邻居家的一名俏娘子称,在壮妇家小孩丢之前,并没有看到有人进壮妇家,也没有看到有人出来。
此外,杨唐与朱伟光也分别询问了寡妇家的其它四邻,甚至连听到动静赶来了解情况的赵家村里长(大概类似于后世的村长)也被揪出来问了一遍。
结果有的说没看到,有的则跟俏媳妇说的一样,都是称见到小孩在院子里玩,但没看见有人进去,更没看到有人出来。
于是,就有了上面那一幕。
“……既然如此,这样吧,赵里长你先组织人手帮忙找着,我们兄弟二人先回署衙报备一下。
最近仙人下凡,上头把人都派出去了,署衙没人,等我们报备后,衙门里接替我们的人来了,我们兄弟二人再回来帮你们找。
至于赵家寡妇,你先别着急,这差事我们兄弟俩接了,你放心,一定给你个交代。”
“哎哎,好好好,麻烦你们了……”
说着,已经哭成麻瓜的壮妇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鼓囊囊的小布包,颤颤巍巍的向她面前的杨唐递去,却被杨唐摆手拒绝,只是临走时从壮妇家滴着血珠的粘板上提了一扇猪肉。
对此,妇女感激涕零,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朱伟光则看的一脸意外。
而在回去的路上,杨唐说了他对此事的猜测,怀疑是流窜到赵家村的‘略卖人’(人贩子在唐朝时的称呼)所为。
对此,朱伟光不置可否。
本来两人是打算等外出的同僚们回来后,简单交接一下,然后再去赵家村帮忙找人的。
结果让两人没想到的是,从日上三竿等到了月上三竿,都没见一个人回来……
“啊……哈……”
“唔,什么时辰了?”
听着身后的哈欠声,拖着脑袋在门栏处整整坐了一下午的朱伟光头也不回的道:“已经三更了。”
(在我国古代,夜里有条件的看日晷,没条件的听打更,而一般晚上有五更。
即:戌时一更、亥时二更、子时三更、丑时四更、寅时五更,三更大概在子时,也就是咱们现在半夜11点到1点这个时间段。)
“都三更了?”
“嗯。”
“还没人回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