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芷筠也没忍住看向他，抿唇轻声道：“安世子不必放水。”
谢晏辞却歪头疑惑道：“本世子一直很认真。”
姜芷筠：……骗子。
明知他在说谎，可她也没办法。
总不能抓着他的手替他投吧？
她再次取了一支箭投出，这次没再投到壶外，谢晏辞也跟着她一起投中了。
直到最后一支箭，她再次投歪。
姜芷筠淡定缩回手，扫过他精致的侧脸。
这下不管他投不投得进，应当都算他赢了吧？
她已准备好退场说辞。
中九空三，不好不坏，属于那种事后也不会被人记起的成绩。
挺好。
可谢晏辞却直接收了箭：“姜三娘子真是好技术，本世子认输。”
众人一片哗然。
姜芷筠愕然抬眸，不可置信看向他。
为何？
可不等她反应过来，他已走下台回到自己位置上了。
敦亲王偏头调侃他：“用十二山水景折扇为代价，只为博美人一笑？你真奢侈。”
谢晏辞两手一摊：“侄儿只是突然觉着有比十二山水景折扇更有意思的事罢。”
敦亲王瞧了眼台上还在愣神的姜芷筠，嗓音低沉不容置喙：“危止，你应当还记着我们的约定吧？”
“当然。”
谢晏辞乜他一眼，眼底寒意闪过一瞬，又恢复往日的漫不经心。
陆容嘉垂在身侧的手攥紧，指甲陷进手心也为察觉，眸子死死盯着台上的姜芷筠。
世子哥哥竟故意输给了这个女人？！
“下一位！镇国公府大娘子——姜寻烟！”
姜寻烟调整了下表情，端庄清雅地走上台：“还请妹妹手下留情，毕竟妹妹连安世子都赢过了。”
姜芷筠没说话。
这场怎么赢的，大家心里都清楚。
她也纳闷。
他就这样把机会让给她，是想让她帮他夺魁拿下那柄折扇？
就这么相信她的投壶技术？
姜芷筠敛眸：“大姐姐，请。”
姜寻烟轻哼一声，转身一次性取了五支箭。
“五支箭？姜大娘子不会要一次性投五支箭吧？那不是安世子……”
“呸！她哪能跟安世子比？咱们安世子可是一次性能投十二支箭的，今日不过兴致不佳没有出手罢！”
“就是！那姜三娘子能赢，纯属是安世子让着她的！”
“……”
这些个议论声不仅没让陆容嘉气消，反而愈加气愤。
她悄悄对身旁婢女说了几句话。
婢女点点头便离开了。
姜寻烟抓住五支箭箭羽，一同抛出。
只见那五根箭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完美弧度，一同落入壶中。
“好！”
台下爆发一片惊呼声。
姜寻烟自信地朝姜芷筠勾了勾唇角：“三妹妹，该你了。”
任她怎么做，都不可能赢过她这招。
她就是要安世子好好看看，姜芷筠与她乃是云泥之别！
不过一小小弃女，她才是最能帮助他完成大业之人！
姜芷筠垂着眸，拿起五支箭一支一支慢慢投，压根没想与她争些什么。
姜寻烟看向她的眼神逐渐鄙夷。
十二支箭下来，她又是九中三空。
有心人便察觉到，她空了的三支箭依旧是第六、第七和第十二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