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芷若愧疚地说道：“只可惜，在回城的路上，我们遭遇了伏击，妖女也被他们救走了。”</p>
昨天在回来的路上，他们早就对好了供词。</p>
“什么？”贾政清腾地站起来，面带怒色。</p>
“大人息怒！”林芷若拱手一拜，“都是属下无能，请大人责罚！”</p>
贾政清打量着三人，不知在想些什么，半天没有说话。</p>
“大人放心，我们一定会重新抓住凶手，将功赎罪的。”李淡说道。</p>
贾政清坐下来，轻轻一叹，语气平和地问道：“你们都没事吧？”</p>
“没事。”三人齐声应答。</p>
“继续追查，务必将凶手捉拿归案，否则对郑家不好交代！”贾政清嘱咐道。</p>
“是！”</p>
“退下吧。”</p>
三人出了衙房，李淡说道：“你们先走，我单独去找他问问。”</p>
他折返回来，进入房间。</p>
“还有什么事？”贾政清问。</p>
李淡从怀里掏出一摞书稿，笑嘻嘻地递上去。</p>
贾政清接过来，扫了一眼最上面一页，板着脸教训道：“你小子，有些情节该略写就要略写。这些东西万一让小孩子看到，岂不是教坏了他们？”</p>
“大人教训的是。”李淡不好意思地说道，“以后我一定注意。”</p>
“咳咳。”贾政清清了清嗓子，说道，“当然，我也不能限制了你的发挥，你该怎么写还是照旧。不过，在印刷之前，你得自己审一审，把某些太露骨的细节删减一下。”</p>
李淡十分为难地说道：“可是，写书的人，总觉得自己写的就很完美，删减哪里都觉得不对。要不，我以后直接把未删减版本给大人过过目，让大人把把关？”</p>
“呃，这……”贾政清沉吟道，“本官日理万机，哪有心思帮你把关？”</p>
接着，又叹了口气道：“罢了，谁让你是我的爱徒加福将呢？”</p>
李淡拜道：“多谢大人，大人恩德，弟子必将终生铭记！”</p>
他似乎突然想到什么，又问道：“大人，我最近写书的时候，遇到一些律法方面的问题，想向大人请教一下，可以吗？”</p>
“哦？说说看。”贾政清显得颇有兴趣。</p>
李淡道：“假如一名商人发现某处山峰上生长着一种珍贵的树木，想要砍伐这些树木谋利。然而发现山上原先聚居着一群小妖。这些小妖并无过错，却被商人全部屠杀。按照大乾律法，这名商人算不算犯法？”</p>
贾政清道：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人类为了开疆拓土，修建城镇村庄，必然会侵占妖族的领地。大乾律规定杀人犯法，但从没听说过杀妖犯法。只不过，出于人道和善意，这名商人应该先通知他们离开，如果他们执迷不悟再动手。”</p>
李淡微微点头，看来白静说得没错，人类的律法只会保护人类的利益，哪里会管妖的死活？让他们在大乾的国境内生存，没有赶尽杀绝，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。</p>
“这名商人暗中雇请了一些民夫为他伐木，后来因为不想付工钱，在山上把他们全部杀了，并就地掩埋。然而这一切，朝廷并不知晓，所以商人一直逍遥法外。</p>
有位民夫怨念太强，阴魂不散，化为一道游魂。许多年后，一位猎户路过此处，他有一项特殊的技能，就是可以看到游魂并与之交流。民夫的游魂向猎户讲述了当年的惨案，请他上告衙门，为逝者讨回公道。</p>
这种情况之下，衙门可以根据猎户的证词，以及山上的骸骨证据，治商人的罪吗？”</p>
贾政清狐疑地看着李淡，问道：“你确定是因为写书遇到疑惑才问我这些的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