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显然，赵海澄和周柏被派来见他们，是有任务在身的。
在周柏数次的眼神提醒下，赵海澄的面色终于是勉勉强强的恢复了正常，挂上了一抹似乎依然不太服气的笑：
“没想到陆渝先生年纪轻轻，就已经是顾家的核心成员了，真是年轻有为啊～”
虽然不是很想低声下气，但即便是在联邦内部大小是个官的工作人员，他也很是忌惮顾九宴身后的顾家：
“既然是顾家的核心成员，那确实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，我现在就给陆渝先生道歉。”
说着，他对陆渝微微颔首，连屁股都没挪窝，面上带了半真半假的歉意：
“真是抱歉了，陆渝先生。”
恐怕就算此时坐在这里的是个三岁的小孩，都能一眼看出他的虚伪。
陆渝什么都没说，反倒是顾九宴唇角的笑意缓缓消失：
“这样说的话，你就是没有上面签字盖章的文件咯？”
顾九宴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，就差直接把“办他”两个字写在脸上，边上的苏怡静和宁芸菲当然就不能在一边干看着，也开启了战斗模式：
“赵先生，既然你并不是带着诚意来和我们谈奖励的，那咱们也没有继续浪费彼此时间的必要了。”
“哪怕你是联邦内部的工作人员，在没有红头文件的情况下威胁、恐吓我们公司的陆渝先生，如果我们追究起来，也是会给彼此带来不少麻烦的。”
更懂法律的宁芸菲说了这么多，苏怡静觉得自己也不能落下：
“放心吧赵先生，即便没有人带路，我们也可以按照原路离开这栋办公楼，不会为楼内的其他工作人员造成困扰。”
“如果没什么事的话，我们就要销毁手里的谈话资料了。”
说着，宁芸菲低眉翻了翻手里的一沓A4打印纸，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。
事先准备的谈话资料一旦销毁，就意味着合作彻底无法谈拢，并且后续也不会再继续商谈。
显然，这场谈话到此为止，已经可以不欢而散了。
赵海澄深吸一口气，感觉自己就差一丁点儿就要被气过去了。
上面是脑门一拍，什么奖励都往出许诺，到最后掏腰包的都是他们，肉痛的也只有他们……
而现在，想要让这场谈话继续进行，显然是既要搭上仓库里最顶尖的那几个珍藏中的至少一个，又要低声下气、放低身段了。
要说为了省点奖励，或者多套出一些信息来，放低些身段也没什么，毕竟这种事儿他经常干。
很多初次进入联邦游戏部门办公大楼的小年轻，都败在了他的一通忽悠下，小心谨慎的选了最差的奖励，还自以为体贴入微。
可上面交代的最重要的任务——关于圣恩精神病院、S级诡怪、还有陆渝自己的信息，他愣是一丁点儿也没有问出来啊！
嗯……也不对，至少陆渝“故意不小心”的透露出，圣恩精神病院中有三个S级的诡怪呢……
注意到赵海澄那副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，边上一直抱着平板电脑，始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周柏忽然抬起了头。
他直直的看向陆渝，声音虽然有些稚嫩，却相当郑重：
“既然是我们的错，为了彼此的合作和共同利益，我们当然是愿意做出让步的。”
“不知道小顾总和陆先生，想要什么样的奖励以及补偿呢？”
周柏唇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，将始终抱在怀里的平板电脑按亮，划开锁屏，调转屏幕朝向顾九宴和陆渝的方向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