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奇一双眼睛通红,另一个保镖说,“要是温小姐真出了什么事,我们两个难辞其咎。”
阿奇朝他看过去,“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?”
“那我们能怎么办?要不是这里的警方拦着,我恨不得前去帮忙。”
周樾添安排人手后同样赶到现场,在了解当前的情况之后找到等在出事地附近的阿奇,发现两位保镖争执,他沉下眉目,“这时候还有什么好吵?”
周樾添冷声问,“记得温小姐当时大概在什么地方吗?”
阿奇抹了一把脸,“我已经跟警方说了,但看现在这情况完全没有一点进展,周老板,我们怎么办?”
在瑞士,周樾添有人脉。
已派出顶级专业团队协助警方。
周樾添遥望远处的雪山,“目前只有继续等待。”
此时,救援时间已至五个小时。
中途,警方陆陆续续发现更多的失踪者,只是一一看过去,都没有那一张妩媚明艳的面孔。
被埋一小时,存活几率减少20%。
不敢想象,被掩埋五个小时是种什么样的绝望。
六个小时过去,救援队的速度有在变慢。
傅砚楼的电话打过来,周樾添顿了好几秒才接起。
“砚楼…”
傅砚楼声音紧崩得厉害,“莺莺呢?”
“还没找到温小姐。”任何安慰都是苍白的,周樾添懂,情况有可能好也有可能坏,他不忍揭开,“砚楼,你别急,救援队还在努力搜寻温小姐。”
“阿添。”傅砚楼声音闷重,“再多派些人,一定要找到莺莺。”
派出去的人员已经够多了,再多也无济于事。
周樾添嗯了一声,“一定能够找到温小姐的,她也在等你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-
傅砚楼的私人飞机终于抵达瑞士。
而温迎被掩埋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个小时。
傅砚楼了解情况后决定要加入搜索行动。
他不能坐以待毙。
这时候莺莺一定很害怕。
周樾添拦住他,“专业救援队已经派出去很多人,砚楼,你不要任性。”
“不是任性。”傅砚楼推开周樾添的手,“要我在这干等着我不放心,与其惶惶的等待未知的消息,我更愿意离莺莺近一点,说不定我能找到她。”
周樾添反抓住他手臂,“砚楼,救援人员一定能够找到温小姐,用不到你,懂吗?”
“你别拦着他。”陆珺之上前挡在他们中间,面色疲惫,眼神却愈发锐利,“他本来就该陪着莺莺的。”
周樾添气笑了,“你们疯了吗?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。”
陆珺之态度坚决,“莺莺一个人肯定很害怕,周老板,你心爱的人要是出事了,你愿意干等着吗?”
周樾添深深地看她一眼。
陆珺之这时候无暇分心去分析他的眼神,目光焦急地停留在远处。
莺莺一定就在那里的某一处地方,一定能够找到她。
最终她咬咬牙,“我也要帮忙去找莺莺。”
周樾添把她扯开,“你去能做什么?好好在这待着,别去添乱!”
陆珺之着急的大吼,“你要我怎么能放心?”
周樾添眸色沉着,“我知道你担心,但你出去只会添乱,别在这时刻胡闹,你还嫌不够乱是吗?”
傅砚楼佩戴装备准备进入事发地,陆珺之红着眼睛,哭腔重,“傅先生,你一定要找到莺莺。”
傅砚楼什么也没说,跟随救援人员登上搜救的直升机。
看着直升机渐渐远去,陆珺之无力地跌坐在地。
周樾添把她拉了起来,“温小姐吉人自有天相,不会有事的。”
陆珺之抬眸看他,“要是傅先生陪莺莺出国参加比赛,莺莺根本不会发生这种意外。”
周樾添扭头不看她,“谁又能料得到这种意外。”
-
温迎已经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,整个世界像是只剩下她一个人,孤单单,周身好冷好冷。
身体的温度在严寒之下逐渐冷却了下去。
温迎甚至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。
唯一幸运是她现在还活着。
这算幸运吧?
可她已经快坚持不住了。
身体好累好累。
浑浑噩噩的,她在想,傅砚楼这时候在做什么呢?
是不是已经抵达瑞士了?
他们…还能不能见最后一面?
她好想再见傅砚楼。
在意识混混沌沌之期,温迎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远处的呼唤。
“莺莺…”
“莺莺——”
是傅砚楼吗?
大概是幻象。
下一刻,温迎的眼前彻底黑了下去。
再醒过来的时候,温迎神情有些恍惚。
睁眼面对白色的天花板,呼吸间是消毒水的味道,温迎动了动手指,却发现手被人紧紧地抓着。
她刚一有动作,趴在她病床边的人就醒了过来。
“莺莺。”傅砚楼猛地站起,“莺莺,你终于醒了?”
温迎眨了眨眼睛,刚看清傅砚楼的脸,下一秒,就有冰凉的泪水滴到了她的眼睫毛上。
温迎不由得闭了下眼睛,心里怔怔。
傅砚楼他是哭了吗?
脑袋被抱住,耳边响起男人温柔的低声,“莺莺,对不起,对不起。”
温迎叹了口气,很轻微,“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
傅砚楼每时每刻都在后悔,他声音晦涩不堪,“是我没有好好陪着你,是我的错。”
温迎转过脸,“傅砚楼,我好像记得是你找到我的,是不是?”
“那时候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,莺莺。”
温迎有听到他的哽咽声,她故作轻松地笑,“你不是找到我了吗?我挺幸运的是不是?”
傅砚楼嗯出一声,心口晦涩不已,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度,“连警方发言人都说以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,我们莺莺就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。”
温迎算很幸运的,没有受到重伤。
温迎皱了皱眉,“好像在我不远处也有一个滑雪爱好者,他一开始还能和我说话,后面我就听不到他的声音了。”
感受到抱着她的动作加紧,温迎哭笑不得,“傅砚楼,你想要把我勒死吗?”
抱着她的动作忽然就松了几分。
傅砚楼偏过脸,擦掉眼角的泪。
温迎看到他动作,心里窒息,“傅砚楼,是我让你担心害怕了。”
傅砚楼贴着她的脸,“嗯,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,莺莺,我不能失去你,你知道的,我承受不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