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坐在前面，是为了和马夫学习赶车。”
这个回答柳遮月意外极了，她挑了挑眉。
“不错啊，之前还以为你是个莽汉没什么头脑，没想到你在这事上也不含糊啊。
怎么想要偷学手艺，然后等到了京城可以营生？这到是一个不错的想法。”
柳遮月夸的半天，却没听到章恒的回话，有些纳闷的抬头。
一眼就看到章恒吞吞吐吐的表情。
她眉头微皱“怎么了？我说的不对吗？”
章恒挠了挠头。
“也不是不对，就是我没合计那么远。”
“这还远？那你学赶马车做什么？”柳遮月不解。
章恒纠结了半天，才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。
“我是合计，你可能是看上人家的马车了，等过几天马车一到手，咱俩得有一个会赶车的啊，能跑的快点。”
……
柳遮月的表情从震惊又到怀疑，短短了一句话的功夫，她的脸色已经变了三变了。
“不是！你当我是什么人了？”
“土匪嘛？看上什么就要得到什么吗？！”
柳遮月瞳孔震动，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。
章恒先是认可的点了点头，但在对上柳遮月杀人的目光，连忙识时务的摇头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我，我可能想茬了……”
他不解释还好，这一解释更加乱了，柳遮月气得直接动手往他身上招呼。
“叫你乱合计！我告诉你，姑奶奶我正直着呢！遵纪守法的好公民！”
他们两人在树下的打闹，全部落在了赵礼的眼中。
他目光沉沉的看着那边，就连手上端着的饭放凉了都不知道。
还是一旁的马夫战战兢兢的开口道。
“少爷，我去给您再盛一碗热乎的吧……”
赵礼这才回过神，阴沉着一张脸，看向手中的碗，冷笑一声。
“笑的真开心……”
马夫迷茫的看向赵礼“少爷说什么？”
赵礼摇了摇头，伸出手在地上抓了一把雪，扔进入了自己手上捧的那只碗里。
官道上的雪并不干净，带着泥汤的雪水很快就化进了洁白的大米饭中。
马夫哎哟一声，赶紧站起身，把手胡乱的往身上擦了擦，伸手就要去接赵礼手里的饭碗。
“少爷你这是做什么，这雪可脏了，您快给我，这碗饭不能吃了。”
赵礼看着白白的大米饭，染上脏污，心情大好的勾起嘴角。
好脾气的拍了拍马夫伸过来的手。
“好了，别那么紧张，这可是上好的米粮，怎么就不能吃了。”
说着他又往里面夹了几筷子的肉菜。
在菜的遮挡下，底下的米饭根本看不出被污染过。
他终于又露出了一抹玩味的微笑。
“这不就看不出来了么。”
“可是，这底下的米饭，太脏了，不能吃了……”
马夫胆颤心惊的看着自己主子的动作，根本不敢阻止。
赵礼心情大好的将手里的饭碗重新递到马夫手里。
轻声在他耳边低语道。
“脏了的饭，正好配肮脏的人，去，把这碗饭给那个傻大个送去，就说是我们的一份心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