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哑巴吗?怎不说话?”
许恒下手一重,庄达嘶了一声,他也不回答,心想你管她新来旧来:“好了,拿着膏药回去贴五日。”
“五日就能好?”
“你年轻力壮,五日都算多了,三日就该不疼了。”
庄达本还想多问几句,碰巧此时远志提着扎好的药膏送来,想要递到许恒手里,早一步被庄达抓了正着,他手一伸,顺势就从远志手里将那捆膏药抢来,似有意若无意,擦碰到了远志的手,吓得她一哆嗦,差点弄掉了手里的药。可即便这样,仍不见庄达面上波澜,也不懂是故意的还是不是,结果还是那双笑眼泄露了他要说的秘密,分明在讲后会有期。
许恒挡在远志面前,没好气:“没事可以走了。”
庄达笃悠悠起身,一旁的小厮替他抚平了裤脚的褶,煞是不屑地扫了许恒最后一眼,嘴上说着多谢,起身行了礼,摇摇头,抬脚就走。
看破了把戏,戏里的人再装可就无趣了。
远志直到他真走了,才终于松了口气,也不知自己装得像不像,总之是埋头忙着手里的事,没人问就当没发生。暗地里不知为何,又怕庄达再来,又怕他再也不来。
有些人就是如此,不顾及别人,所以才总能让少女的心悸动。
远志刹那间要叹糟糕,她分明是最讨厌庄达那样的人。
且说庄达走出医馆,可谓是从头到脚都得了一个神清气爽,哪有什么跌打崴脚,健步如飞畅快得很,小厮昌二跟在身后,简直要用跑的。
“少爷,少爷!您脚还伤着呢。”
“好啦!”
“啊??”昌二手里还提溜着刚买的药膏,戚家医馆有那么神?捏两下就好了?
“那这还要吗?”昌二晃了晃手里的膏药。
“给你了。”
“啊??”
也不管昌二听没听懂,反正庄达是照样兴致冲冲地往前走,面前一路灿阳,正是时光正慢的时候,不就是留给他赏的?
昌二拖拖拉拉跟在后面,此时烦的是另一桩事,老爷吩咐的是让他看住少爷用功读书,以待这一年的乡试,且看现在少爷还是一样贪玩的性子,他怎看得住?别说熬到乡试,恐怕过几日老爷考起少爷功课,都免不了他的一顿打?
昌二犹豫起来,他本就老实,脑子转不过弯,想来想去,凭他也只能想到庄大奶奶。
可是要先问问庄大奶奶,若是大奶奶出面,或许还能镇住少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