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!”
“本督觉得不是。”
“不,他是,他是,他是!”
一连串的激进对话,咄咄相逼,太子一连串三句‘他是’,也将恨意瞬间积累到一个最高的点上。
司九宴不再激他了。
缓了语气,问他:“可本督逼死了皇后……”
太子喘口气,眼圈红红的:“不,是父皇逼死的,不是先生。”
司九宴没料到他会给自己开脱。
不过,也不纠正,再接着道:“长公主不这么想。她要让本督死。”
“先生不必跟她计较,她变了,她不再是以前的皇姐了。”太子说得快速,司九宴不知这‘变’从何而来。
但,不能再深问。
两人交谈,周围看似无人,实则……司九宴的人手都在。
宫里的人,被隔在圈外,两人间的对话,除了他们,再无人得知。
半个时辰后,一辆马车出了宫门,黑鹰卫亲自护送。
最先策马而行之人,不是司九宴,而是萧一。
司九宴入马车内,大开大合坐于正中,看似比楚曦宁这个长公主权势更大。
楚曦宁冷着脸,不发一言。
马车行得慢,行得稳,她身形不晃,坐得端正。
司九宴抬眼,眉清目明:“长公主坐那么远,是怕本督这个阉人,对公主非礼?”
楚曦宁撇头,一脸厌恶:“司九宴,别装了。你不就是想要得回青依的尸体吗?本宫可以告诉你,你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。”
司九宴沉眸,等着她下一句。
可她偏不说,闭了嘴,挑了车帘往外看。
去谢府的路,不经过城门口,可她视线所看的方向……司九宴顿时目光骇然。
“谭焘!”
谭焘打马上前:“督主?”
“去城门!人最多的南门!”
去了要做什么?
司九宴没说,但谭焘一瞬间想到了,他脸色微变,顾不得多言,瞬间打马而去。
楚曦宁挑眉,目露讶然:“司九宴,你倒是警醒得很,可是,没用啊。这个时候,那具尸体的头颅,怕是已经挂上了城头……”
司九宴欺身近前,再次掐住喉咙,将这个明明熟悉,却又陌生的女人压在马车中。
楚曦宁咳嗽,想挣开他,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开。
男人的力气,比她想象中的,要大得多!
司九宴目光流转,翻腾,但瞬息又平静下来,他问她:“阿宁,你说过,你已经是本督的女人了,你这辈子是要为本督活着的。”
楚曦宁震惊:“你放肆!你一个阉人,本宫堂堂公主,怎么可能会跟你说过这样的话?司九宴,你不止恶毒,你还下流!”
身体在这一瞬间,狠狠抽痛一下,司九宴卡着她脖子的手,微微颤抖,终是把她慢慢放开。
他想,他知道青依临死前说的‘长公主变了’,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咳,咳!”
伴着一阵猛烈的咳嗽,楚曦宁翻身坐起,却趁着司九宴不注意,袖中滑出一把匕首,猛的刺向他的胸口:“司九宴,你去死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