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已经查过了，这个黑市的幕后老板，就是夜幽寒。”</p>
兰清雅轻叹一声，这确实是找到夜幽寒的重要线索。</p>
“还有...”段慕阳继续道：“这些修士，有些是被圈养在魔界的。”</p>
兰清雅眯起眼睛疑惑：“什么意思？”</p>
“就是他们从小就被圈养在这里。只有一个目的...”</p>
兰清雅瞬间明白了。</p>
他们是农场的猪。</p>
养这么大只有一个目的，被杀来吃。</p>
见她面色不善，段慕阳解释道：“我掌管魔界以来，一直严令禁止这样的事，这个黑市，是近百年来才出现的。按照修士的天赋来算的话，第一批结丹修士应该刚上市，还属于试探阶段。”</p>
“他们是如何被运进魔界的？”</p>
段慕阳：“可能是偷偷建造了阵法，也可能是有人作为第三方帮忙。”</p>
兰清雅沉吟半晌，想起仙界中在背后搞事的人。</p>
他们总有办法的。</p>
她掏出一个玉简激发，那玉简空空的灵力界面显示在两人之间：“劳烦魔尊大人将那地方标记给我，我会去查。”</p>
段慕阳看着她，没有动。</p>
兰清雅皱眉，带着疏离与不耐：“怎么，又不愿意和我分享了？”</p>
她心念一转收了玉简：“那又何必同我说这么多，告辞。”</p>
段慕阳忽然拉住她的腕子：“对不起，我跟你道歉。”</p>
“对不起的事情都做了，那三个字就别说出口了，太轻。”她冷冷地道。</p>
“是我错了，让我弥补你可以吗？”</p>
兰清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嗤笑出声：“魔尊大人，你错什么了？”</p>
段慕阳：...</p>
“我们本来就是不平等的。是我刻意忽略了这一点，想要与你结交，事实证明，高枝不是谁都能攀得上的。”</p>
段慕阳胸口那股闷痛又开始折磨他。</p>
“雅雅，你别这么说。”</p>
“该是你别这么叫我吧，魔尊大人。我承受不起。”</p>
他放缓了声音道：“我是真心要与你结交的，平等的那种，没有谁高攀谁。”</p>
兰清雅又笑了，转过头去看他：“是吗？那魔尊大人莫不是忘了，我心上至今还存留着你留下的烙印。这是我们平等结交的证明吗？”</p>
“自从认识你以来，你是如何对我的？要我细数给你听？”</p>
“哪里证明我们是平等的了？”</p>
“或许是我记性不好，冤枉了魔尊大人，不然你说出来让我回忆起来？”</p>
她毫不客气地讥讽让段慕阳的脸色不断变白，他嘴唇颤抖，想要说些什么，千言万语都被她尖刀一样的话堵在嘴里。</p>
“不是你强行把我拉入魔界的？我在夜幽寒手里吃了那么多苦头...”</p>
她停住话头，半晌道：“夜幽寒给我吃的苦头，我自会找他去清算，怪到你头上或许有些不公平，但魔尊大人，我也不过是个人，想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，我心中这口怨气若咽下去，会憋死的。”</p>
“先前是我主动放下这些恩怨，想要与你改善关系。可你呢？不投桃报李也就算了，你竟然更加过分地想要杀了我师尊？”</p>
她看向他的眼神带着谴责，失望和愤恨。</p>
“泥人尚有三分火气，我如今不愿意委屈求全了，怎么，魔尊大人是要因为这个杀了我吗？”</p>
那种被她的话凌迟，心痛到无法呼吸的感觉又一次袭来，段慕阳憋了半晌，最终缓缓放开了握住她腕子的手。</p>
“我，不是那个意思...”</p>
兰清雅说到委屈处，声音难免哽咽，此刻见他松手，快速抹了一把脸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朝阳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