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。</p>
南煦低头,怔愣地盯着肚子,又瞥了眼手里的两个馒头。</p>
薄唇紧抿,修长的指尖触上馒头表面。</p>
缓慢又小心翼翼地扯下一点碎屑。</p>
他骤然笑出声,“怎么性格和她也这么像啊?冷冷的,像个冰块似的。”</p>
他现在已经彻底疯了吗?</p>
完全无法分清自己在现实还是幻觉了吗?</p>
嘴角勾着无措又迷茫的嘲笑,将指尖那点碎屑反复揉捻,松了手。</p>
白色的馒头碎屑落在地上,滚了几圈。</p>
南煦收起剩下的馒头,面无表情地跨过那些碎屑,往楼下走去。</p>
病房内。</p>
莫莫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,轻手轻脚地将方糖喊醒。</p>
“糖糖?糖糖?起来吃早饭了。”莫莫柔声喊着,将方糖从被子里捞出来。</p>
方糖双手捂着眼睛,哼哼唧唧地往莫莫怀里钻。</p>
温新坐在床上,盯着变换的电脑屏幕,眸光微闪。</p>
“姐姐。”温新沙哑的嗓音响起。</p>
“怎么了?”莫莫将方糖放在桌子前,盛了碗肉粥放在她面前。</p>
“萧济在a国。”温新抿了抿唇,嘴角绷成一条直线,“最近的踪迹在金山谷,接着就消失了。”</p>
他瞥了眼闭着眼睛迷糊吃饭的方糖,刻意没有提及方清姿的名字。</p>
“她和萧济的踪迹是同一时间消失的。”</p>
莫莫拿着热好的牛奶放在温新面前。</p>
“之后的踪迹呢?查不到吗?”她坐在床边,微抬下巴,示意他将牛奶喝了。</p>
温新握住莫莫的手腕,就着她的手,将牛奶喝光。</p>
他盯着空了的杯子,食指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。</p>
声音低沉又失落,“找不到,他们应该知道我的存在,特意做了很多防备。”</p>
莫莫收回手,将做好的小米粥推到他面前。</p>
“别自责了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莫莫垂下眼眸,掩盖担忧,“先吃饭吧,你一晚上没休息,吃完后睡一会吧。”</p>
温新低低地嗯了一声。</p>
泛着血丝的双眸垂下,不安地搅着碗里的热粥。</p>
“姐姐?几天后真的不走吗?南煦已经知道你……”温新憋了许久,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。</p>
“知道了。”莫莫手下的动作一顿,面上波澜不惊,“我和他已经见过了,没什么事。”</p>
莫莫长呼一口气,“以后应该也不用躲躲藏藏地生活了,不用刻意抹去我们的生活痕迹了。”</p>
温新眼眸一僵,不可置信地盯着莫莫。</p>
莫莫抿抿唇,“都发现了,有什么可藏的?”</p>
随即她压低声音,余光注意着方糖的动静。</p>
“清清大概率被萧济带走了,我和南煦也碰过面了,藏也不是一辈子的办法。”</p>
温新的话哽在喉咙,他眨了眨眼,顺从地点点头。</p>
“好。”语气轻飘飘的,听不出什么情绪。</p>
“那姐姐要和南煦……回国吗?”</p>
温新低着头,不敢看她一眼,手里的勺子微微发颤,在粥面泛起一抹涟漪。</p>
莫莫没有立刻回答,病房内陷入一片死寂。</p>
温新心乱如麻,有些后悔刚刚的问话。</p>
早知道他就不问了。</p>
“要是姐姐不想说就算了。”</p>
温新依旧垂着头,声音闷闷的,说得又快又急,像是生怕听到什么不想听的答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