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肯定，她就是莫莫，但是她不承认，可是我认不出来，我看谁都是同一张脸，你可以看出来。”</p>
南煦愈发颠三倒四起来，“你帮我看看，她就是莫莫，明明就是，可是她躲着我。”</p>
病房外的响动不算小，房内的人很快注意到。</p>
莫莫怅然地盯着门口。</p>
门口的人似乎故意将声线压了下去，让人听不清谈话的内容。</p>
温新紧绷的神情放松不少，“应该是那些病人出来聊天了吧。”</p>
方糖爬到莫莫怀里，嘴角一圈油光。</p>
莫莫敛下眸子，抽了张纸巾，仔细擦去方糖嘴角的污渍。</p>
声音又轻又柔，“应该是吧，都说是你想多了。”</p>
莫莫嘴上这样说着，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。</p>
脑海中闪过南煦一脸森寒地站在大厅的模样。</p>
医院所有人严阵以待，连那些八卦的病人都紧闭房门。</p>
现在突然出现的动静，除了南煦，她想不出是什么人做的。</p>
可是为什么呢？</p>
南煦已经完全认不出她了，为什么还要这么执着于她呢？</p>
门外。</p>
穆席被南煦那些胡言乱语砸得后脑仁发疼。</p>
南煦灰暗的眼眸闪烁着黑亮的光芒，像临死之人的回光返照，看得人心惊。</p>
“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，你帮帮我，你帮帮我……”</p>
南煦的声音染上凄苦的哽咽声，天之骄子的祈求令人动容。</p>
穆席深吸一口气，拍了拍南煦的手臂，企图安抚他的情绪。</p>
“你别慌，我帮你看看。”</p>
即使知道看了也无济于事，毕竟死人怎么可能复活。</p>
但是这似乎已经成为南煦活下去的支柱，他没有理由拒绝。</p>
“好，谢谢。”南煦松开穆席，双眸通红，直勾勾地盯着他。</p>
看得穆席后背发麻，瞬间窜起一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。</p>
“对了，你知道的，我一直呆在部队里，没见过她本人，只看过一眼你以前发的照片，现在你身上有照片吗？”</p>
“有。”南煦似乎这才反应过来，连忙将怀里的那张照片拿出来。</p>
南煦动作小心翼翼，像是生怕碰坏了那张照片。</p>
穆席想接过照片，南煦下意识躲了一下。</p>
“就这样看吧。”南煦抿抿唇，声音紧绷。</p>
穆席嘴角抽搐，翻了个白眼，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。</p>
是一张婚纱照，女孩穿着一字肩白色婚纱裙，笑容疏离又牵强。</p>
身旁的南煦难掩激动地挺直身子，将女孩揽在怀里，嘴角勾起甜腻的笑容。</p>
是现在的南煦无法露出的纯粹的笑容。</p>
照片保存得很完好，连折角都没有。</p>
照片上的人越看越熟悉，穆席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女孩似的。</p>
穆席咽了咽口水，配合地问：“那个人，在哪里？”</p>
南煦右手抬起，直直指向身前紧闭的病房门。</p>
漆黑的眸光顺着指尖落在门把手上。</p>
门把手配合地转动，咔哒一声，门开了。</p>
带着血迹的指尖定在莫莫鼻尖。</p>
南煦眸光闪过一丝无措，指尖迅速蜷起，落下手，唇瓣紧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