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起头,强行装作镇定的模样。</p>
“你现在问这些想干什么?”</p>
南煦睫羽微颤,面上闪过一丝愧疚和痛苦。</p>
“我……我……对不起……我没有保护好你。”</p>
“对不起,都怪我,你不想见我是正常的。”</p>
南煦没有给莫莫一点回答间隙,自顾自地帮她圆谎。</p>
即使他已经猜到,莫莫压根不是这样想的。</p>
她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见到他,不想要他。</p>
可南煦不想听到这样的回答。</p>
他自己提起的这个话题,却又迫不及待地跳过这个话题。</p>
他又小心翼翼地询问。</p>
“那场坠机……宝宝是怎么活下来的?”</p>
莫莫眸光微闪,选择了沉默。</p>
南煦注意到她的态度,没有继续追问。</p>
两人之间仿佛横亘着无数条鸿沟,裂缝越来越大,比五年前还要深。</p>
他似乎说什么都是错的,他只能尽力忽略那些那些拦在两人中间的阻碍。</p>
“幸好……幸好你还活着。”他的声音充满庆幸,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。</p>
莫莫盯着南煦,细细打量他。</p>
那张黑了不少的脸上,充满肃杀,此刻却挂上与之违和的凄楚。</p>
她缓缓开口,“你现在找到这里来,要干什么呢?你不是在边境吗?”</p>
南煦有些无措地出声,“我……我只是想看看你。”</p>
他不敢说自己因为抑郁症被强制休假,还因为拒绝治疗,被强硬绑到a国。</p>
他害怕她厌恶的目光。</p>
“如同你现在看到的样子,我过得很好,也过上了自己喜欢的生活。”</p>
她的声音冷静又清醒,完全不像南煦沉溺在痛苦与喜悦交织的密网里。</p>
“现在看到了,可以走了吗?”莫莫的眸光真挚又认真,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。</p>
南煦听到这句话,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,“那我呢?你喜欢的生活里面,没有我吗?”</p>
莫莫面上浮现一丝无奈。</p>
“南煦,我有男朋友了,我告诉过你的,他现在就在金山谷医院,我刚刚才去给他送了午饭,就是你刚刚吃的饭菜。”</p>
南煦感觉胃里又是一阵翻涌,愈发不好受了。</p>
莫莫顿了顿,继续道:“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,没有任何想打破现有生活规律的想法。”</p>
“宝宝在怪我的出现,打扰了你平静的生活吗?”</p>
他被她激得口不择言,言辞激烈又痛苦。</p>
“可是你明明过得不好!现在住的地方只是医院附近的旧楼,楼道也年久失修,连灯都是坏的,晚上回来的时候很危险。”</p>
莫莫喉间一滞,没有反驳他,也没说这里只是他们临时租的房子。</p>
毕竟她不想南煦找到他们住的地方。</p>
她盯着南煦漆黑的眼眸,认真道:“我还有个孩子,三岁了,你见过的,叫糖糖。”</p>
南煦双拳紧握,声音绷紧。</p>
“孩子……是你那个男朋友的吗?”</p>
莫莫抿了抿唇,没有回答,算是默认。</p>
反正南煦知道这些事情后,应该也不会再执着于她。</p>
孩子是谁的也不重要。</p>
静静地离开是他最好的选择。</p>
毕竟以她对南煦的了解,他不会大度到养别人的孩子。</p>
他从小受到的教育,也不会允许他插足别人的感情。</p>
房内无比安静,静到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和呼吸。</p>
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,压抑又偏执的嗓音缓缓响起。</p>
“我只要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