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莫咽了咽口水，不自在地抬头，避开南煦炽热的目光。</p>
鬼使神差地，她问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，“你要怎么融入？”</p>
南煦双眸一亮，“不要再赶我走了，让我呆在你身边，无论以什么身份，可以吗？”</p>
莫莫紧抿唇瓣，清亮的眼眸迟疑地盯着他。</p>
她再次强调，“我说过，我有男朋友，也有小孩。”</p>
南煦毫不在意地点头，“我知道。”</p>
但他依旧执着地盯着莫莫，仿佛不在意这一切，只要她的答案。</p>
他已经过了五年没有她的日子。</p>
他以为，这辈子就靠着幻觉活下去了。</p>
或者死后才能看见她。</p>
从来没想过，还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她。</p>
知道她或许还活着的那一刻，他不是没想过将人藏起来，整夜整夜盯着她，不让她再受到一丝伤害。</p>
尤其是站在病房外的那一刻。</p>
里面的欢声笑语，像一把把尖锐的利刃，缓慢又坚定地划破他的肌肤。</p>
让他心里想将她困在身边的想法愈发旺盛。</p>
可是他忘不了，忘不了五年前，她从国外回来后，他不顾她意愿地将人锁在身边的模样。</p>
她肉眼可见地烦躁，甚至连敷衍的笑意都没了。</p>
这五年间，他看到的幻觉里，她大多数时候都在责怪他。</p>
眉宇间除了冷漠，没有丝毫笑意。</p>
他不想再看到这样的莫莫。</p>
死了五年的人，突然像一场梦境般出现在他眼前。</p>
他甚至不敢用尽全力去拥抱，害怕这只是一场盛大的幻觉。</p>
他说过的，只要她还活着，他不会再不顾她的意愿。</p>
即使这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境，他也不想打破她眉眼染上的轻松愉悦。</p>
病房外，穆席挂断电话后，眉宇紧皱。</p>
半晌后，混乱的思绪才清明些许。</p>
“也就是说，莫莫五年前没死？那火葬场的尸体是谁？骨灰是谁的？南国安为什么那么笃定她死了？甚至不顾南煦的身体状况，也要将他带到火葬场，亲眼见证尸体火化。”</p>
穆席揉着突突往外冒的太阳穴，喃喃自语。</p>
“还有当初那场坠机，她怎么活下来的？就算是军队里经验充足的驾驶员，都不能保证在坠机后活下来……”</p>
穆席越想越头疼。</p>
他可是唯一一个跟着南煦找遍全国的人。</p>
还有，这五年间，莫莫一个人，是怎么逃过南煦那天罗地网的搜查的？</p>
穆席烦躁地翻出南煦的号码，拨了过去。</p>
毫不意外，对面直接掐断了。</p>
再打过去就是关机。</p>
穆席闭上双眸，不耐烦地轻啧出声。</p>
“死小子，见到她就像被鬼附体一样，什么都不管了。”</p>
他可不信，一个能领兵作战的人，会看不出这件事的百般漏洞。</p>
就这么没长脑子似的，跟着莫莫走了。</p>
万一那人是敌方找人易容成莫莫的模样呢？</p>
万一敌方掌握了他有病这个情报，故意做局要将他在国外灭了呢？</p>
万一……</p>
穆席烦躁地搓了搓脸，黝黑的脸被搓得通红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