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不是累得都站不直了吗？”孟玥盯着前面稳健步伐的孟辰，暗地嘀咕道。</p>
飞机在天空留下一道灰色的尾气。</p>
——</p>
夜半，寂静无声。</p>
屋内一片黑暗。</p>
南煦坐在桌前，盯着前方一堆药瓶，指腹摩挲着脸上的十字疤痕。</p>
他垂下眼帘，起身开了灯。</p>
漆黑的屋子被瞬间照亮。</p>
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一旁的药物说明，第一次仔细阅读药物功效和用量。</p>
几分钟后，包着纱布的手心捧着满满的五颜六色的药片。</p>
南煦轻叹一口气，仰头将药吃了下去。</p>
苦涩在舌尖蔓延，药片多到令人哽咽。</p>
他足足灌了两大杯水，仍旧觉得喉间那股苦涩无法消退。</p>
月光透过窗户，洒进房内。</p>
南煦眸光微闪，将桌面上散乱的药瓶收拾起来，藏在抽屉里。</p>
他拿出手机，给莫莫打了个电话。</p>
只响了一声，对面很快挂断。</p>
南煦抿抿唇，出神地盯着暗掉的屏幕。</p>
药物的作用来的又快又猛。</p>
清醒的大脑逐渐昏沉。</p>
他摇摇晃晃起身，往卧室走去。</p>
一头栽倒在床上，扑进被子里。</p>
没有清新的薄荷味，只有洗衣粉的香味，很香，但他不喜欢。</p>
南煦感觉眼皮渐渐沉重起来。</p>
他抱着一只枕头，整个人蜷成虾状，缩在床铺中央。</p>
清浅的呼吸逐渐平稳。</p>
医院里。</p>
莫莫瞥了眼身旁的熟睡的方糖，小心翼翼地将手臂从方糖怀里抽出。</p>
她拿着手机，轻手轻脚地下床。</p>
路过温新病床的时候，上前看了看。</p>
温新平躺在床上，双眸紧闭，呼吸平稳，一副安稳睡着的模样。</p>
莫莫拉起被子，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塞回去，又掖了掖被角。</p>
这才起身往病房外走去。</p>
关门的声音很小，还是把温新吵醒了。</p>
走廊的光透过门缝，传到病房内。</p>
温新眼皮微动，视线落在门口的方向。</p>
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。</p>
他扭过头，盯着一旁小床上的方糖。</p>
原本应该睡在方糖身边的莫莫，此刻不见踪影。</p>
“姐姐……你是去找南煦了吗？”</p>
温新无声开口，眼角的泪流到鬓角，滴落在枕头上，浸湿一片。</p>
莫莫离病房远了些后，才拿起手机。</p>
她盯着屏幕上的未接电话，有些担忧地给南煦打了回去。</p>
对面无人接听。</p>
她又打了好几次，只能听到冷冰冰的电子音提示无人接听。</p>
“不会出什么事了吧？”莫莫咬着唇，盯着暗掉的屏幕喃喃自语。</p>
几乎是瞬间，她想到孔清秋之前说的话。</p>
南煦有抑郁症，还有自杀的倾向。</p>
她不信邪地又打了个电话过去，依旧无人接听。</p>
莫莫握紧手机， 眉宇染上一抹愁绪。</p>
南煦从来不会无缘无故不接她的电话。</p>
无论什么时候，哪怕两人吵架期间，他也会秒回信息，秒接电话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