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新眉心一皱，捏了捏方糖的小脸，语气严肃，“说什么呢？”</p>
“可是妈妈之前说了，死了就是去了很远的地方，要很久以后才能看见。”方糖委屈巴巴地瞪了温新一眼。</p>
莫莫闭上眼，深呼吸，尽量语气平和道：“这些东西不要在孩子面前说，出去吧。”</p>
她指着门口的方向，对孟辰冷声道。</p>
冷冷的视线扫视在剩余人身上，“你们也出去。”</p>
孟玥叼着吃了一半的面包片，有些没反应过来。</p>
她眨巴眨巴双眸，偏头观察孟辰的脸色。</p>
好家伙，跟她画设计图用的碳素笔一样黑。</p>
莫莫话音落下后，病房内陷入诡异的寂静。</p>
没人开口，也没人动作。</p>
连一向话多的方糖也静静窝在温新怀里，一声不吭地观察着。</p>
“姐姐让你们出去。”温新声音很轻，但房内所有人都听到了。</p>
孟辰黑压压的视线从莫莫身上移开，落在温新头顶。</p>
斜着眼睨着温新，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蝼蚁一般。</p>
多看一眼都需要酒精消毒。</p>
温新无知无觉地仰头，面上是温和又得体的笑意。</p>
莫莫侧了侧身子，半边身子将温新挡住，对上孟辰的视线。</p>
“出去。”莫莫再次重复，没了耐心，甚至带着点烦躁。</p>
唐弘宇有些急了，脸上染上一抹愤怒的薄红，声音也高了不少。</p>
“凭什么啊？这小弱鸡护着有什么意思？”唐弘宇指着温新，一脸嫌弃，“他能做什么？凭什么把辰哥赶出去？”</p>
孟辰咬着后牙，虚虚抬手，拦住冲动地要上前的唐弘宇。</p>
“好。”他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字的，颇有几分咬牙切的意味。</p>
莫莫面色冰冷，没有丝毫动摇。</p>
孟辰等了片刻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。</p>
他脖颈的青筋明显，下颚绷紧，声音低了不少，“我出去等你，等你的解释。”</p>
“辰哥？”唐弘宇不解地扭头回望孟辰，一副据理力争的模样。</p>
“走！”孟辰重重地命令他，甩开他搀扶的手，摇摇晃晃地往门口走。</p>
程勉利索地收拾刚才制造的垃圾，顺便把没动过的早餐挑出来，放在桌子正中央。</p>
“嫂子，早餐记得吃。”</p>
接着一把拉上差点噎着的孟玥，急忙离开。</p>
热闹非凡的病房一下子清静下来。</p>
莫莫恍惚地瞥了眼桌上琳琅满目的早餐，有些疲惫地闭上双眸，坐在温新床边。</p>
方糖自觉从温新怀里钻出来，扑进莫莫怀里。</p>
小手轻轻拍了拍莫莫的手臂，“拍拍妈咪，不累了～不累了～”</p>
莫莫睁开眼，眸底泛着盈盈水光。</p>
下一瞬，她将方糖小小的软软的身子紧紧缩在怀中。</p>
试图汲取那一点小小的温暖。</p>
温新指尖攥紧被子，慎重又轻柔地将两人搂在怀里，轻声哄着。</p>
“姐姐想走吗？”</p>
他知道，莫莫想要的是平静的，普通人的生活。</p>
而不是现在这样需要费心应付各方的生活。</p>
所以，他再次提出了那个充满私欲的建议。</p>
只要她肯跟着他走，那么所有的一切麻烦，将再次被抛诸脑后，她也会再次属于他一个人。</p>
他也不用每日担惊受怕，怕她被另外几个人抢走。</p>
莫莫顿了顿，垂眸看了看怀里的方糖，沉思着没有回答。</p>
温新仿佛知道她的顾虑一般，体贴道：“糖糖带上，方清姿也带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