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的人似乎没了耐心,眉心狠狠皱起,又敲了敲窗户。</p>
南煦骤然回过神,脚步踉跄地往门口跑去。</p>
哗地一声打开门。</p>
又快又急,比刚刚将穆席关在门外的动作还要迅速敏捷。</p>
莫莫穿着藏青色的家居服,头上还戴着一顶毛绒绒的帽子,笔直地站在门口。</p>
南煦小心翼翼地试探,“宝宝?”</p>
莫莫眨眨眼,看到南煦后似乎毫不意外。</p>
她抖了抖肩头的雪花,跻身进门。</p>
微凉的风裹挟着薄荷味,从南煦身边飘过。</p>
南煦这才骤然反应过来,眼前人不是幻觉,是真实存在的。</p>
他一时间慌了神,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,小心翼翼地觑着莫莫的背影。</p>
“宝宝……你,你怎么来了。”</p>
莫莫进门后,望着空空荡荡的房子,眉心不由地紧蹙。</p>
身后刮来一阵凉风。</p>
她缩了缩脖子,回头发现南煦像个呆头鹅一样,直愣愣地站在门口,也不知道关门。</p>
“进来啊。”她忍不住出声,“在门口傻站着干嘛?”</p>
“啊?哦,好。”南煦反应过来后,连忙反手关门。</p>
室外的风雪被隔绝。</p>
莫莫好奇地打量着室内的一切,一个个房间看过去。</p>
南煦忐忑不安地跟在她身后,指尖揉搓着衣角。</p>
在她看不见的地方,默默将左边衣袖往下扯了扯,盖住手腕。</p>
在莫莫看完第二个房间后,南煦终于忍不住出声,“宝宝在看什么?”</p>
“看有没有监控。”莫莫语气平淡,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。</p>
然而她的话音刚落,南煦浑身像被定住般,无比僵硬。</p>
他只觉得血液倒流,直冲脑顶。</p>
本就因为幻觉困扰变得不清明的思绪,愈发迟钝。</p>
南煦摩挲着指尖,感受着那冷人寒凉的触感,迟疑地开口,“宝宝……我……”</p>
莫莫在客厅站定,四处打量,撤了张椅子坐下。</p>
南煦这才注意到,刚刚吃的药还摊在桌面上。</p>
他僵硬着身子,连忙将那堆药胡乱塞进袋子,揉成一团塞在衣兜里。</p>
他的动作迅速,莫莫晃眼看过去,桌面已经干干净净的了。</p>
南煦紧抿唇瓣,心跳如擂鼓般喧嚣。</p>
抗抑郁药物差点被发现。</p>
暗自跟着莫莫回家,还在附近购置了房产。</p>
甚至还有可能手机壳背后的定位器被发现。</p>
所有事情都在败露边缘游离。</p>
让他紧张得呼吸不了。</p>
空旷的房间像密集的集装箱,氧气十分稀薄。</p>
咔哒。</p>
一个小小的芯片落在桌子上,很眼熟。</p>
那是他亲手装进她手机的定位器。</p>
南煦慌了神,语气焦急,“宝宝……你听我解释……”</p>
莫莫面色无波,仰头静静盯着他,“你解释吧。”</p>
她的坦然让他愈发慌乱,说话颠三倒四,“这是之前放的,我不是监视你,我没有……”</p>
“不对……不是我,我……”</p>
南煦感觉脑子里一股刺痛,呼吸愈发急促。</p>
他强忍着那股锥心的痛楚,摇着头,艰难地开口,“宝宝……不要丢下我……”</p>
莫莫眉心紧紧皱起。</p>
她能很明显感觉到南煦现在的状态不对劲。</p>
南煦似乎忍受不了那股痛楚,双手紧紧抱住脑袋,身子一软,跌了下去。</p>
“你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