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了一圈身边认识的广告主，都不能帮沈灿星牵线联系到“锻刀老许”，沈灿星不死心，群里有人说很久之前找他合作过一次，但是已经过去很久，那人还算上心，发了消息去帮沈灿星问报价，也一样没回复。
沈灿星计上心来，“那上次合作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留下寄合同的地址？当时留的是他背后的公司地址还是他个人住址？”
对面不一会发来一串地址。
河溪村田垄头187号。
是沈灿星老家省会周边的一个村，离她家很近，老乡嘛，好办。
沈灿星家就在隔壁省，江南地区，经济发达，但互联网经济没能发展起来，传统行业是省会经济大头，这也是当时她选择到H市的原因。
“沈老师，你又要出差啊，又只剩我一个人。”灰灰抱着电脑。
“昨天你的那串名单表格里标黄的是我觉得OK的，你可以接着去催媒介部门推进建联了，等着一波结束后也就差不多了，这个“锻刀老许”找的很好，如果能顺利合作的话记你一功。”沈灿星摸摸她头，“灰灰真棒！”
“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微信问我，也可以问Yuki，她也是你的PM，我看你跟她都没说几句话，那之后工作的时候怎么办，总不能一直让我帮你在中间传话吧？”
灰灰把头埋在电脑里，“我也想可是Yuki老师看起来就是有点.....也不是说凶凶的吧，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怕跟她说话，我怕被觉得很笨。”灰灰觉得自已拿一些初级问题问沈灿星的话，虽然她也会叹气但还是会一点点慢慢教她，可是同样的问题如果去问Yuki，她不敢想。
“你都没有问过怎么就知道会是什么结果？Yuki人特别好，而且她从业多年经验比我丰富很多，你从她那里只会学到比在我这更多的东西。”人特别好这句话沈灿星说出来的时候都难免有些心虚，昨天的死亡教育环节她想起来还是觉得窒息。
但她不否认Yuki有她的道理，而且她也确实被迎头一棒打的如梦初醒，虽然那个过程实在是很艰难。
*
办公室玻璃门被敲响，沈灿星站在门外。Yuki和其他PM都不一样，破天荒的有自已的独立办公室，看出来李笑是花了大价钱挖她过来，诚心诚意。
“进。”
她没有带电脑，空着手站在自已桌子前，看起来不是来谈论工作的。
“怎么了，不是说不参与《代号：世界》吗，我现在可是忙的飞起。”Yuki面对电脑头也不抬。
“是这样的,Yuki，我要出差两天，不在省内，这几天灰灰那边如果有什么问题，还麻烦你主动多提点她一下。”沈灿星尬笑，“小姑娘脸皮有点薄，怕你骂她，而且她年纪特别小但是人很努力也挺聪明的，你说话可以......稍微温和一点，我觉得对她的成长更有帮助。”
Yuki抬眼瞟她，“什么意思，怕我吃了她？还是说你在对我昨天的行为表达不满。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沈灿星赶忙否认，“其实昨天，我也有问题，沟通的态度不积极，你着急也是情有可原的，而且我回去之后自已也想过，你说的，都很对。”沈灿星真心实意的道谢，“谢谢你提醒我，Yuki。”
这就对了，席玉的眼光里带着点欣赏，她没有看错人，沈灿星，可造之材。“哦？是吗，那你说说看，谢我什么。”
沈灿星低着头，鼓起勇气承认错误，“是我太死要面子了，过分清高没意义，而且把私人情绪带进工作里很不专业，也不应该排斥在拿项目的时候合理的使用自已积累的人情。”
他们这一行，说白了，拿项目各凭本事，只要在规则之内，这么多家供应商一起争夺同一个项目，大家的能力又能有多大差别？客户凭什么选择信任你，无非是存在之前合作过程中的前置了解，执行时候更有保障，客户也需要为自已的项目结果负责。
“这就对了，没白费我一番苦心，不过我也跟你道歉。”席玉认真的看着她，表情诚恳，“我昨天过于严厉，而且，在明知道一些......情况之下，我还是戳了你的痛处，更何况可能涉及到了你的私人感情问题，对不起。”
沈灿星觉得心里一阵暖流流过，席玉并不像她以为的那么不近人情，她只是很直接，但这种直接对沈灿星来说是有益的。
“没有......我也是......太小题大作了。”全世界不应该为她沈灿星一段无疾而终的烂感情买单。
席玉低头不明的笑，“你说的我会照办，那个小姑娘，放心交给我吧。”
沈灿星道谢，手里的牛肉干慢慢从办公桌上推到她面前，“那个，牛肉干，我从边疆带回来的，上次看你挺爱吃的，最后一包了。”
席玉难以克制自已扬起的嘴角。
她出去的时候席玉叫住她，沈灿星驻足。
“灿星，其实徐承谕......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，也不知道这种话该不该由自已来说，过分插足工作伙伴的私生活一样是很不专业的行为，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，“没什么，我想说他人其实挺好的，我很欣赏他。”
沈灿星点点头，她当然知道徐承谕的个人魅力。
“你放心吧，我收回昨天说的话，《代号：世界》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介入的部分随时可以安排我，就算是直接对接也没关系。”
看着沈灿星离开，席玉收拾了自已的心情，拆了一根牛肉干放进嘴里，徐承谕啊徐承谕，爱莫能助咯。
嗯，真好吃，看了看标签，再去网购几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