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人中龙凤
“哈哈哈。”
聂老夫子手捋白须，朗声笑道：“那老朽也不藏着掖着了，今日在府中会见小友，增设棋局，其实是想看看晚禾嫁的是何种夫婿。”
见许清面无改色，聂老夫子明白此子已看出了他的目的。
“本想用棋风摸清楚小友性子，只可惜小友对这些一知半解，便也看不出什么东西……老朽心中一直有一事不解，从先前传出的《十五圆月夜送郎君》到《菩萨蛮》，这些文采斐然的诗词都有一个共通处，那就是诗词中的意境不同。”
聂老夫子缓缓道出了心中的困惑。
“十五圆月夜是浓厚的思乡情，菩萨蛮则透着故地重游的缅怀感……小友写出的其他诗词也是如此，细品下来，他们都与小友自己的经历与阅历有所出入。”
在诗会与醉鸳阁佳作传出的时候，聂老夫子只以为那两首诗词是陆晚禾的作品。
许清微微动目，聂老夫子平心静气说出的话，传出去都能在民间学界掀起轩然大波。
所以他才会用对弈这种方式与自己交谈，婉转表示自己的想法。
“聂老之所以觉得作诗需要心性和阅历，是因为聂老不像我这样，年少便能靠着一腔热血和臆想写出名诗。”
正当聂老夫子仔细观察许清的一言一行时，忽然看到这位许家公子，竟放下了手中的黑色棋子，转而用双手握住棋盘的两侧边角。
既然如此，倒不如不破不立……
许清猛然用力，直接将整个棋盘向右方掀落，使这盘珍奇玲珑的无价棋子散落一地。
否则就会被世人所不齿，江山也坐不安稳。
“小友，老朽想听你讲一个合理的解释。”
当初在抄诗的时候，他可没心思联想作诗人的年龄和阅历，能找出契合主题和各种要求的诗词已属不易。
聂老夫子和气道：“所以真要算起来，老朽也算是沾了太后的恩惠，才能有今日的声名和地位。所以老夫对当朝者姓李还是姓许没有太大的兴趣，并不像外人所传的那样，尊崇儒家正统的皇家学说。”
刚刚的局势正值剑拔弩张之际，要是其他名士，肯定会绞尽脑汁在棋盘上厮杀，能做到临危不乱，应对自如就属于磨炼心性的高手。
在经历了一段漫长的沉默后，聂老夫子领略到许清刚才举动的深意，举手让身后的隋侍郎安静了下来。
“有趣。”
“小友，老朽听说晚禾在晚禾过得并不如意，只是在你失忆之后的境况才有所好转。从头到尾，小友身上的事情都耐人寻味，即便老朽见过千人千面，也看不透你。”
许清放下一子，不知该如何回应面前老者的问题。
“我虽然不懂太过高深的棋局，也明白棋盘上的排兵布阵，但聂老也应该摒弃旧念，对我重新认识一番。”
毕竟皇家罢黜百家，独尊儒术的一个利处就在于，儒家学派极度推崇天下正统，即便是同姓的旁系血脉上位，也必须师出有名，合情合理。
聂老夫子从容不迫的按下一子，封住了许清中盘的气穴，将他的退路封死。
看来聂老夫子是觉得，自己传出那些诗名，可能是在利用陆晚禾替自己做事。 隋侍郎又急又气，不断指责许清背信弃义的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