户部侍郎？
萧明延脑中有印象，可还不等他回忆，便见顾眠丢出一个布裹，那布裹咕噜噜滚了出来，竟是一个带着毛发的人头。
“检大人？”
他一低头便对上那双暴突的眼睛，带着不甘和困惑。
当年监斩官正是这位，萧明延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难道你是......”
“当年淮河水患，贪赃官银二十万，其中另有隐情，而你明知方侍郎不会如此，却为了震慑朝野，非但不肯彻查，还拿方家动手.....今日，你便也尝尝这般滋味。”
萧明延气的颤抖，他未曾想过自己曾悉心栽培的人，原来一直都是在为别人卖命，甚至隐藏了自己的武力，只等着今日爆发。
户部，可以说掌管着整个南国的命脉，哪里知道他竟这般识人不清，引狼入室。
顾眠提着刀上前：“皇上，臣送你一程！”
刀尖落下那一瞬，萧明延退无可退，只觉脸上一凉，睁眼一看，却是一道墨汁落在他脸上。
顾眠眼中凶光正盛，看向一旁的姜逢，想也不想就抽刀砍了过去，姜逢不急不慢，一道黑气自指尖弥漫，一道墨墙挡在她和萧明延跟前。
而墙上则砍出一个深深的痕迹，但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。
顾眠道：“倒是把姜大人这位高人给忘了。”
姜逢收了手，淡淡道：“所以这就是你投靠杨青柏，掏空户部来帮他练兵的原因？”
顾眠皱眉：“看来你知道的不少。”
姜逢冷笑：“我不仅知道的不少，甚至比你还多，你可又知当年方家的死并非是皇上不肯彻查，而是有人做了铁证，以一人之死把整个方家带进去。”
忤逆圣上，贪赃枉法、犯上作乱及谋反都是诛九族的死罪。
顾眠道：“你在说什么？”
姜逢道：“自己看。”
她丢出一道折子，折子里夹着罪状和证词，上面带着血，画押之人的名字正是方侍郎方夜。除此之外还有两张供词，那二人全是方大人的心腹，却言之凿凿指认方侍郎贪墨赈灾银。
“不可能，不可能......”顾眠踉踉跄跄后退。
他原本不姓顾，是因为当年兄长同僚有位姓顾的大人收养了他，也亏得那位大人，他才能逃过一劫，隐忍多年，投靠了杨家才爬上了这个位子。
因为兄长被构陷于贪墨，那么他就坐实了这个罪名。
这些年一直替杨青柏作掩护，否则以杨家的力量，即便门客众多，学子无数，也没办法只手遮天养这么多暗卫在锦州铁矿驻扎。
是他掏空了国库来帮杨青柏豢养似兵，乃至萧明祈的兵马粮草也有他一份功劳。
可眼下看到这两张供词，有顾叔叔的指印，他完全无法接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