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作为兄长，送妹妹一件礼物，不必多想，我现在能赚钱了。”</p>
清玄站在桃树底下，笑着解释，示意时荔戴上银簪。</p>
他虽然修成散仙，也知道九重天上的规矩，仙凡不可相恋，所以始终以兄长自居。</p>
哪怕，他的心思从来不止于此。</p>
但他更不能连累心爱的女子。</p>
时荔听到他自称为“兄长”时，笑容滞了滞，然后把银簪戴了起来，对清玄微微一笑。</p>
彼此，心照不宣。</p>
他们以兄妹相称，在凡间寂寂无名地活着。</p>
等到灯节时，一同登上最高的山，看头顶星河璀璨，也看人间灯火万千。</p>
“如果当初不是你我阻止了浩劫，现在真未必能看到如此平凡安宁的人间？”清玄嘴角噙笑，气质朗然，平静地说。</p>
不是邀功自傲，更没有纠结后悔。</p>
时荔也随着他点头，“确实如此。”</p>
随后，她对清玄慧黠地眨了眨眼睛，“那你后悔吗？”</p>
清玄也垂眸看她，夜色藏住了眼底的情愫万千，只余下清朗的笑意。</p>
“我没有后悔，你这么问，是后悔了？”</p>
“我也没后悔，我做的事情从来不后悔。”时荔骄傲地抬起头，笑着看向远处的人间灯火。</p>
寻常凡世，有万千生灵，喜怒哀乐，皆是人生。</p>
既是凡人，便也有疾病苦痛。</p>
时荔手上的冻疮不曾真的好过，每到冬日便会发作厉害。一开始还藏着，不想清玄发现。</p>
后来看见他背着一筐一筐的炭火回来，便不再藏了。</p>
两人在屋里生起炭火，然后相视一笑。</p>
清玄养好内伤之后，身体便一直康健。但是时荔又变成了娇弱的那个，一次感染风寒躺了半个月，清玄便一力承担了所有。</p>
后来又染上疫病，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。</p>
最痛苦的时候，时荔都几乎要放弃自己了。</p>
但清玄不许她放弃，不顾自己会不会被传染，整日整夜地陪着她一起熬，在她痛得不行的时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。</p>
他们和许许多多的凡人一样，尝尽了人间疾苦。</p>
只是不会变老。</p>
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发现不对劲，每隔几年还得换一个地方生活。</p>
大概时间过得太久了，有一次竟然回到了张家和冯欢都在的地方。</p>
张公子和小姐都已经成了中年人，冯欢更是已经不在人世。</p> 清玄出去摆摊子写字时，还巧遇过张小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