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希的声音带了几分笑意,有种异样的沙哑"听说,我家老爷子有个习惯,每收一幢房子就要同时收个美女作配套,是吧。他可真会生活。"
是,但是...楚昆芜知道自己的手指在不受控制的变凉,由内而外变的僵硬,掌心蝴蝶坠落,却听见陈希说"可是,你知道他在多少房子么?楚楚,那人是个贪婪的人,你要做事,这些寻常手段是不够的;那人又是个怯懦的人,太明显或太丰厚都会让他生疑退缩,所以要滴水不漏才好..."
别说了,别说了小希,真的别说了。因为你都懂,所以我才更难受。庞杂的情绪涌进来,让人几不能言。
"没事的,楚楚。"握着楚昆芜的手,陈希笑起来像个小孩子,那样明澈的笑意宛如记忆里安静的河"他就是那样的人,我早就习惯了。没什么关系的。那,楚楚,你有几个情人?"
不是问你有没有情人,而是问,你有几个情人?
我应该怎么回答?一直以来,因为我需要那样做,所以就那样做。天经地义,没有任何迟疑不决或者动摇后悔。道义、责任、别人的感受甚至自己的感受都完全不必考虑,更不用顾及。这世界迫我至此,我还顾及什么?这己经从一种态度,变成了一种习惯,或者一种特质。
可是,现在不同了。一想到自己那些做法会让眼前这人感到受伤,胸膛里就有个地方轰然陷落,在冰火两重天里如煎如沸,从未有过。
楚昆芜,你要废了。
反握了陈希的手,楚昆芜抬起头来,双目腥红一片,嘴角抽动竟是个狰狞的笑容。手上用力,人像绷紧的弦一样欺身而上,吻住了眼前那人。
在洋溢着甜腻香味的甜品店里,披着乳白色的温暖灯光,以橱窗外面暗夜中无数模糊的人影为背景,深深深深深深吻。
星辰扭转,天地悖逆。
那是怎样的一个吻哪,激烈狂野又缠绵悱恻。
陈希抚上自己的绯色唇瓣,眉眼低垂,眼里千层云气萦绕不休。那样爆裂激昂,又带了些忿然与不甘,手上力气大到能捏碎自己的腕骨。最后竟然在自己耳边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"你,别想跑了。"
我哪有想跑了?问他有几个情人,只是想告诉他,以前的我不在意,但以后最好还是只有我一个。
这话还没说出口,他就先断定自己要跑!这人,什么破脾气嘛...
陈妈妈给陈希夹菜"小希,快吃饭吧。别出神了,想什么呢?"